秦流月还来不及反应,红衣女子已经起身往帐外走去。
回过神的秦流月看到后心下一急,对着红衣女子喊了一声,“璃月”。
红衣女子闻声蓦的停住进步,却没有回头,意识到什么的秦流月即刻单膝跪地。
“请公主恕微臣冒犯之罪”
红衣女子微扬下颌,冷然道,“秦将军是个聪明之人,想必不用本宫再言明”。
尉迟昶看着决然远去的公主,而后转过头看着从地上起身的秦流月,已知两人此生已是绝无可能。
他们公主的心,从前是属于漠国的,现在是属于那赫连端砚的,却从来都不曾属于过秦流月。
第二日,赫连端砚便收到了漠国的回音,同意其所提的结盟条件,并承诺漠军将于一日内撤兵。信中还提到,待那一日,漠国将会派使臣前往延国共立盟约。
午后,赫连端砚便带着来时带领的一千士兵启程回京,而大军将继续由赫连端乾指挥,晚些时候班师回朝。
自始自终,赫连端砚都没有与赫连端乾相见。
边关之围已解,已不用像来时那般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为让桑清漪能够舒服些,赫连端砚便命人备了马车回去。
车厢内,赫连端砚仰面躺在桑清漪的腿上,痴痴地望着正认真读书的桑清漪。
突然,桑清漪移开了眼前的书,低头看着腿上的赫连端砚,“听,有琴声”。
“是吗?我怎么没听见”
“砚再仔细听听”
赫连端砚又仔细听了听,当真有缕缕琴声传来。
“琴声空灵回响,却隐隐透着伤感,怕又是个情殇之人”,桑清漪有些感慨道。
“前几日也未听见过,莫不是心爱之人最近战死沙场了?”
桑清漪摇了摇头,“不像是死别之苦,听着应是生离之痛,爱而不得的绝望”。
“既然深爱,便是分不开的,若能分开,便是爱的不够深,也不够真”
桑清漪一副原来如此的神情,“这么说,砚对清漪也不够真,不够深了,不然又怎舍得把清漪推给他人”。
赫连端砚随即一脸无辜地看着桑清漪,“清儿都不爱我,我若强留你在身边,你定不会开心,而我也不可能开心”。
桑清漪抬起头,“这琴声只今日听得见,莫不是专为砚而抚的琴?!”。
“依清儿如此说,那也有可能是专门为清儿抚的琴啊”
“砚如此能言善辩,我说不过你”
“本就如此,怎能……”
琴声渐远,只闻马蹄声。
孤山之上,红衣翩跹,琴声不止,愿以我之魂,随君远去,愿君之所梦,有我之身。
盼相见,惧相逢,君可知否?
当夜,一行人在秣陵的驿站落脚。
用过晚膳后,赫连端砚便与桑清漪一起去逛秣陵的集市。
听闻今日是当地有名的“春绮节”,春日,万物复苏,花草萌芽,象征爱情的初生,春绮节,便是寓意每个人都能在这一天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份美丽姻缘。
这一日夜里,几乎所有未出阁的女子和未娶妻的男子都会走上秣陵的集市,去寻找自己中意的另一半。
若遇到了心怡之人,便把手中的同心结交与对方,若对方接受了,便算是定了这姻缘。
赫连端砚与桑清漪到的集市之时,街上已经有不少的男男女女了。
虽是以如此的方式选择命定之人,可不管是男子还是女子皆含蓄有礼,并不让人觉得孟浪。
两人一出现,便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对于‘觊觎’桑清漪的目光,都被赫连端砚恶狠狠地瞪回去了,可她却不曾注意到,还有众多‘觊觎’她的目光。
不过好在赫连端砚的眼中始终只有她,桑清漪便不与她计较了。
不过,两人不知道的是,自古以来男子皆是三妻四妾,所以,即便一男子已娶妻,还是会有姑娘赠予同心结,而女子就不一样,若是已嫁为人妻,其他男子则只可远观。
果不然,不一会儿便见一年轻可爱的姑娘红着脸把同心结递到了眼前,赫连端砚有些尴尬的看了眼桑清漪,说了声对不起,便拉着桑清漪绕开走了。
可这只是刚开始而已,后面不断有不同的姑娘递给赫连端砚同心结,伊始,桑清漪还能淡然地站在一旁看着,可看多了那些女子看着赫连端砚的眼神,桑清漪便受不住了。
“我累了,回去吧”
桑清漪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而后转身便往回走。
这话对赫连端砚来说,无疑是天降福音,但当察觉到桑清漪的不对劲时,心中即刻变得慌乱起来,抬脚便追了上去,就在快要抓住桑清漪的手的刹那,突然有人从中间走了过去。
赫连端砚抬头之际,不经意间却瞥见左前方一个熟悉的身影,但转瞬之间便不见了踪影。
等赫连端砚再看桑清漪时,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正递给桑清漪一个同心结。
桑清漪正欲拒绝,却发现突然被紧紧握住了左手,一转头,便看到赫连端砚俊美的侧脸。
“想不到公子生得相貌堂堂,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话落,赫连端砚拉着桑清漪转身便走。
翌日,用过早膳后,一行人便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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