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侯振义一双大眼瞪着他,似笑非笑地道:“真是多亏你了,知晓本官近日公务繁忙,替本官打点得这般好。”
“这是下官该做的。”朱威和打哈哈,暗恼到手的功劳必须拱手让人之外,恐怕往后还得费上不少功夫安抚,修补嫌隙才成。
原本以为得到这个消息的应该只有自己,岂料侯振义也已经得到消息,还布了眼线守在驿馆附近,要不岂能准备得这般周全。
侯振义将他暂时晾在一旁,随即迎向前去,毕恭毕敬地对凤临施礼。“不知王爷驾到,下官有失远迎,还请王爷恕罪。”
凤临勾着淡笑。“不用多礼了,侯知府。”方才两人对谈声量是小了些,可偏偏他耳力好,丝毫不差地听得一清二楚。
如此看来,也许是朱威和跳级想要奉承他,原以为安排得天衣无缝,想独得好处,岂料他南巡的消息早已走漏,侯振义也不急,跟在后头捡了个便宜,日后还能再算笔帐、拿上不少好处,真是一箭双雕的好做法。
看来,两江地界能人辈出呢,他得多学学才成。
“王爷太客气了。”侯振义低眉垂眼,温顺得任谁都会认为他是善人中的善人。“王爷千里迢迢驾到,必定是疲惫不已,还是赶紧入内梳洗一番,稍作休憩吧,下官已经替王爷备了间上房。”
虽说和朱威和的安排不同,但凤临还是从善如流地应好,随即进了侯振义安排好的上房。
“王爷,连热水都已经备妥了,王爷要先沐浴吗?”姬福探了下浴桶的水温,不禁摇头失笑,暗叹这些人逢迎拍马的本事真是了得,准备功夫做得这般足。
“也好。”凤临微露疲色地道。
姬福上前替他宽衣,凤临吩咐道:“牟庆,去盯着。”
“是。”惜字如金,一身玄色绣袍的牟庆随即无声离去。
“王爷是要牟庆去看好戏?”
凤临踏进了浴桶里,温热适中的水温,教他舒服地微眯起眼。“好戏是一定有得瞧,但你不觉得少了个人?”
“两江总督。”姬福说得再肯定不过。
两江总督马承颖可是两江地界的地头蛇,照道理说,真要接风洗尘,也该是由马承颖当东道主。
“马家乃世家大族,族人里为京官的也不少,如果有人先知会他一声是再寻常不过,可他却没出面,这倒教我有点不解了。”
姬福替他解开发束,轻柔搓洗洗着。“这点确实是教人想不通,不过我现在比较同情朱威和。”
凤临闻言,不禁低低笑开。“唉,真是个傻的,怎会以为自个儿独得了这消息?”
“可不是,如果我是侯振义,狠削他一顿是必要的,而且还要治得他乖顺听话,不敢再起心动念。”
“那我就保下他吧,待用了膳后,咱们就住进他打理好的宅子。”
姬福嘴角抽了下。“王爷不是要保他,而是要整他吧。”在侯振义面前这么给朱威和面子,那不等于让他往死路走。
“哪是,总得要先留着他,往后咱们要勘查什么才方便,我哪里是整他了?”凤临不解,抬头望去,不耻下问。
姬福很认真地看着他无比认真的脸,真的无言了。
有时候,他真的很怀疑王爷到底是个聪明的,抑或者是个傻的,有的时候瞧起来挺精明,办事也俐落,甚至让人觉得他心机暗藏,城府难测,可再仔细瞧,才惊觉邪恶丑陋的一向是自己。
真是令人讨厌,他有这般邪恶吗?
姬福不蠢得拿这无解悬案折磨自己,一会便将念头甩到一边,服侍他出浴,适巧牟庆人也回来了。
“如何?”凤临笑问着。
牟庆面貌端正,线条刚毅,微掀唇道:“两江总督遭人洗劫,因而未至。”
“……嗄?”凤临怔住,抓着姬福问:“乾坤城的风气有这般败坏吗?”
他错愕是因为他初到乾坤城,就目睹有人遭乞丐洗劫,虽说那乞丐头子是为了救他,但这做法总是不妥,更教人难以置信的是竟连两江总督都有人敢动手……这乾坤城到底是怎么了?
“呃……”姬福挠了挠脸,对这事也难以注解。“不过,两江总督出门在外,总会带着随从侍卫什么的,怎可能遭劫?”
凤临闻言,看向牟庆,就听牟庆非常言简意赅地道:“他没带随从。”
“你就不能多吐几个字吗?”姬福没好气地道。
牟庆那双细长的眸冷冷朝他一瞥,“这场宴席是知县筹备,本该是知府和两江总督在此恭候,殊不知总督外出没带随从遇了劫,如今人正在府上歇息,知府不急着开宴,正是在等总督。”
凤临轻点着头,清俊秀美的眸子微眯。“看来这两江地界确实是问题颇多,要不怎会年年筑堤,却是年年水患,这些个地方官全都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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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一个时辰后,侯振义特地到上房迎接凤临。
当凤临来到设宴的雅间,一对上两江总督的脸时,错愕的神情一闪而逝,而对方的神情明显比他还错愕还惊慌。
“……下官马承颖见过王爷。”马承颖面貌清朗如月,抬眼时挤出满脸苦笑。“见王爷无恙,下官宽心不已,但那时窘困,没能对王爷伸出援手,还请王爷恕罪。”
凤临微挑浓眉,有些意外他劈头就开诚布公,而且说得还挺像一回事的,仿佛遭人欺负的是他。“说的是哪儿的话?倒是总督大人……不碍事吧?”他笑意恬淡依旧,没有丝毫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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