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章道来得好快,秦绍阳一笑,整整衣冠,让那使者进来。使者自称是左辉所遣,双手递了文书上来,秦绍阳让校尉接过,展开看了看,转身对司徒章道:“这左将军劝我投降,司徒你看如何是好?”
司徒章接了看过,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秦绍阳问他有何可笑之处,司徒章道:“我看这书信,仿佛他是监国长辈,你倒是後辈小儿,所用词句语重心长,所以想笑。”秦绍阳道左将军乃是武夫,何必纠缠於词句短长,司徒章又道:“我看这书信分明是腐儒之风,怕是左将军懒得与你秦大人说话,随便找个教馆的先生糊弄而已。”
那使者听他二人一唱一和,越说越是冷峻,竟吓得双腿发抖,言语不能。秦绍阳看得抖得厉害,想是火候已经够了,便对使者道:“这文书虽是离谱,但左将军之意秦某已然明白,烦请先生回去告知,若想保得竹州平安,只管打开城门。如若不然,便把这竹州变成奈落之地,绝不手软。”说完,他让校尉领那使者出去,好歹算打发完事。
司徒章看他使者走了,才抹了脸,换了正经样子,他对秦绍阳道:“好哥哥心眼子真坏,原还说与左辉有些芋艿交情,如今却专捡狠的说话,真正辜负你这般美貌。”秦绍阳道:“两军交战,又不是吃茶闲话,若是吓唬就能了事,倒也算是幸事。”
美人恩 第十九回 奈落迦4
却说这竹州城里早乱作一团,左辉自得了泰丰起兵的信儿,就早早关了城门,严禁进出。昨日泰丰大军还未开到城下,文散生就著人将夫人少爷小姐接到京里,唯一留了个娈童,名叫瑞儿的,死也不肯离左辉身边。
这天左辉边吃饭边听瑞儿弹琵琶唱曲,刚吃了半口,那使者便急匆匆回来禀报,左辉原就未存侥幸,听了秦绍阳的回话,更是心中明了。他命使者下去,把瑞儿拉过来坐在膝上,叹息道:“这大军过境,只怕了无生机,你年纪还小,不如先回姑馆里呆上几日,风平浪静後再逃出去罢。”瑞儿不过十五岁,奶气还未褪尽,皮肉嫩得什麽似的,他把个粉白的俏脸贴在左辉怀里,小声道:“瑞儿自从被老爷赎出姑馆,才算活的像个人样,心里早就离不开老爷了。如今这大军压境,瑞儿若是独自逃生,只怕日後悔青了肠子,倒是生不如死了。”左辉心下感动,更是抱紧瑞儿,两人心意相通,同在危城,竟起了性子,忍不住在小间里脱了裤子快活一番,只当暂时解愁罢了。
当日天色微黑,又有使者来到秦绍阳跟前,递了左辉亲笔的降表。秦绍阳仔细看过降表文书,又召集众将商讨一番,决定先命左辉开启城门,让杜五七麾下骑兵营先入城池住下,然後再於明日将中军转入城内。
司徒章陪在秦绍阳身边,快进城时,忍不住提醒道:“这竹州城里驻军五千余众,城防粮草都未损耗,这左辉如此痛快投降,怕是有诈。”秦绍阳道:“有诈无诈,见面便知。至於我请你帮忙之事,还照原样,不必变更。”司徒章笑道如此甚好,叫人过来下了命令,两人便并辔入了竹州。
秦绍阳一行进了竹州,沿著大道来到州衙,门前自有那左辉与知州王骏卿率一干官员迎接。那王俊卿也是进士出身,年方三十五六,左辉却年长些,已然不惑之年。两人把秦绍阳引入州府大堂,各自表述一番,再把精装细裱的降表递上,才算告一段落。
仪式结束,左辉在府上办了酒宴为秦绍阳人等接风,又让竹州妓院姑馆中的花魁在席间伺候,看上去好不殷勤。席上先是冷盆若干,既有白水涧的羊羔,安既山里的烤盐蛙,下河的熏驴肠,青州山岩头发菜,又有黑河湾的鲑鱼鲞,南海湾的金钱鲍干,其余新奇豆品素菜也很精美,没有百两银子可拿不下来。之後热菜也好,认得的有松子桂鱼,虾子乌参,还有安南茄汁菠萝肉,酸甜可口,极为开胃助食。
司徒章自与秦绍阳同席,在旁边捏著双银筷,只为秦绍阳布菜品酒,也不管席上众人眼光古怪,很是怡然自得。等到那佛跳墙端上台面,司徒章道:“我听说左将军身边有个可人儿,名叫瑞儿的,可否出来一见,让在下也开开眼界。”
左辉一惊,他这瑞儿是屋里养著的,很少抛头露面,此番被司徒章提起,倒像没什麽事儿可以瞒他似的,於是硬著头皮让瑞儿出来见礼,又弹了曲琵琶,总算蒙混过关。
司徒章见这个瑞儿只是寻常模样,身材瘦弱细小,不知道有什麽值得左辉宝贝若此。他正想著,却听那瑞儿朗声道:“小的听闻秦大人神仙一样的人物,早就心向往之,如今得见,好不荣幸。不知能否请秦大人受小的一杯水酒,权当小的孝敬您了。”
秦绍阳听他声音如新莺出谷,能绕了人魂魄一般,不由得答应下来,将那水酒一饮而尽。瑞儿见他饮了酒,素淡的脸上浮了笑容,他忍不住瞟了左辉一眼,却被司徒章全然看在眼里。
司徒章哈哈笑道:“小哥儿果然妙人,真是颇有手段,可惜秦大人早就含了粒驱邪消毒的药物,寻常毒药可弄不得他。”
左辉听他说破,再演戏已是无趣,於是摔了酒杯,大喝还不进来。司徒章笑眯眯看著几十个人攥了雪亮的兵刃进来,却道左将军这是作甚?左辉从校尉手中借过一柄钢刀,抢了瑞儿拉倒身後,冷笑道:“左某力量太小,挡不住你大军袭来,只好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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