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这主审竟是要交予红袍怪了。
慕容厉脸色变了变,出声道:“怎么不见皇叔?此事,他亦曾受其害,还有皇妹与废太后,均得到场才行了。”
“也是,那便派人去请来……还有王福,也得一并带上殿来。”慕容时沉吟片刻便答应了,一边叫了殿前侍卫去了,一边向红袍怪道:“国师近日所见,王福应该是可以说话么?”
红袍怪一声不吭,只略摇了摇头,像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几人见他神色不对,互相看了看,郭逸暗叹一声,开口问道:“师傅何事不愉?此间也无需拘束,逸儿或可分忧。”
红袍怪重重的叹了口气,沉声道:“只是想起当年同朝为官之时,元甫还是个颇为忠良之辈,不曾料到会变得如此脾性。老夫当年虽也是行事怪异,看不惯朝中迂腐之辈,却觉得他倒挺好,甚至还与他有过数次来往,称兄道弟,交情不错。可如今……竟要当殿开审,一时间有些感叹罢了。”
“哦……师傅既是有些为难,那便逸儿代劳。”郭逸眯着眼笑道:“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慕容时自是巴不得由郭逸出面,也不必担心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之事,更相信他本来秉性嫉恶如仇。闻言他立即便应下,召了人在御阶前摆下审案桌椅,铺好卷宗与文房四宝,更教其它大臣也都各自坐了回去,还奉上晨间自凤鸣轩特地取来煮的云雾茶。
刚布置完毕,便见着李元甫衣衫不整的被带了上来,后面跟着的正是李嫣。
两人被押至殿中,由四名侍卫两两相守着,众人定睛看过去,心中都有些深以为然:李元甫打入天牢不过两月左右,便已似变了个人一般。原本肥胖的身形,此刻倒是瘦了不少,虽仍是穿着略厚的袍子,脸上原本长着肥肉的地方却已深深陷了进去,面皮耷拉着,显得更加萎靡不振。
至于那李嫣,虽是换了粗布麻衣,却似乎有慕容雨护着的关系,倒不曾受何折磨,只不过也是憔悴不已,老态毕现。
这两人跪了下来,俱是一副十分迷糊的样子,像是还没弄清自己身处何处。但过了片刻功夫,李嫣便已大叫着说自己冤枉,声称本就免了她死罪,又何必弄上殿来,又说这越国满朝文武出尔反尔,为难她一个丈夫被抢的女子。满目愤恨之情,皆数投到了郭逸身上。
慕容时一拍龙椅扶手,沉声喝止了她,又命侍卫快去催人,还不时拿凤目看看郭逸,又看看慕容厉,生怕这两人因着李嫣的话,有何不满。
郭逸面无表情道:“犯妇不知悔改,说不得审完后,会加重刑罚。但若是如实说起,或许也能少受些罪,更有机会放出宫去。”
他说得轻描淡写,李嫣却像是听到天大的喜讯一般,急急跪行到案桌前去,眼里盛满了渴望,声音虽略显嘶哑,却仍显献媚讨好之意:“太傅所言,可当真么?你可代皇上作主?”
“自然是当真。如今懿轩是主审,虽说昔日太后已换了粗布袍,却也并非如何冥顽不灵之辈,若肯为懿轩施以助力,自是大功一件,该如何抵过,自有分晓。”郭逸定睛望着她,不卑不亢,也不解释自己已升任丞相之职,只淡淡的将事实说了,却另有一番诚意与可信,令李嫣更加迫不及待的举起双手叫道:“我说,我说!其实是李元甫命我入宫为妃,又在外传出流言说太傅与先皇有不可告人之关系,对先皇施压,使其不得已立我为后!我实是被他安排的一颗棋子罢了,并无任何主动害人之心!”
“哦?”郭逸依言写下,似是随口问道:“那……为何当年陛下生母家中起了一场大火?又为何陛下生母诞下定国侯后不久,便莫名的中了毒,却又与先帝所中之毒、与懿轩之妻所中之毒,完全一样?李嫣,你若不说个清楚,只怕懿轩再有心放过,陛下心中这道关隘也过不去。”
李嫣像是十分害怕,眼神闪烁,双唇张合数次,才欲开口,便听得她身后一阵动静,竟是李元甫不知何时避开侍卫也扑了上去,伸手要掐住李嫣脖子!
“混帐!将李元甫锁在殿中梁柱上!”慕容时大怒,举起面前御案上的镇纸,使劲拍了一下。
第一百五十八回
慕容时气得脸色发青,却听李元甫又将矛头指到郭逸身上:“郭逸你这伪君子,成日里装作斯文有礼,其实胸中算计良多!装作远遁他乡,却时不时发回些情报消息,教朝中大员个个念着你的好处,老夫在朝竭尽全力,却不如你几封密信来得讨好!早知你如此麻烦,便不应顾念……情份,一并除了才对!”
他虽是狂吼怒叫,却又像有所顾及,呼喝嘲讽之时,还特地含糊其词,将几个又似名字又似关系的字带了过去。殿上数人,竟无人听清究竟是“什么情份”。
李嫣似已被他吓到,畏畏缩缩跪在案桌旁不住发抖,满目惊疑,一句话也不说了。
慕容厉已走下御阶,满目森寒之气,一步步逼近李元甫,手上抄了郭逸面前一卷案宗,掀开对着他双眼,愤声道:“你往日作为,尽在其上。如今死到临头了,却还如疯犬吠日,可是忘了本侯往日处置人犯之法皆由你亲自教导?”
他说话时,适逢慕容临和慕容雨一边一个拉着王福进殿,郭逸与慕容时皆不拦他,只冲进来几人稍作点头示意,便一同望着李元甫状若疯癫一般,放声大笑。
他笑了一阵,吐出一口唾沫,目带轻视的望着慕容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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