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笑间,不知不觉一个下午过去,慕容厉虽不服气,却果然如郭逸所言,废掉了所有的材料,才做出一支普通的竹笛来。直到夕阳已将没入洛川里去,他还举着匕首小心在竹笛上刻画着些什么,却又故意遮遮掩掩的,不准郭逸看着。
郭逸有些好笑之余,又不想惹得他哇哇大叫,便随便他去折腾,自己则是跃到川边去,趁着暮色抓了些正月里游动缓慢的大鱼,又挖了几个沙洞,摸出几只大螃蟹来,就着地势起了火,不多时便烤得鲜香四溢:“肃恭,去附近酒楼要些佐料碗碟过来!”他嚷了一声,便又啜着笑意,将烤得差不多的架在一旁,复又踩着细软的白沙滩,弯腰去浅水里够了些藻类,用力一扯,竟连接拉出来好长一串!郭逸扬扬眉毛,眼前有些不对劲的东西。他仔细看去,才发觉这水藻中还吸附着数只水螺!
当两人懒懒的靠在洛川边吃着郭逸烤的鱼鲜、喝着慕容厉顺道带回来的美酒时,慕容厉终是忍不住问道:“懿轩你今日似是特别好兴致?为何肃恭总有种十分怪异的感觉?”
“大约是我往日不曾如此?”郭逸仰脖喝了一大口酒,望着东方初升的明月,扯了扯嘴角笑道:“远在天山时,不也曾带你去泡过温泉、吃过夏瓜?在这楼外楼下、洛川月色正好,懿轩难不成还要折腾些国事朝政来自寻烦恼?肃恭你总不至于,认为懿轩成日里只应理政议朝、忧心天下吧?”
慕容厉连连摇头,望着月下郭逸的侧脸,想了一会才道:“只是没料到罢了……总觉得,过了今晚,似这般逍遥自在的郭逸,便不会再见着了。”
“胡说什么?快些自己罚一杯、哦不,一饮而尽,要整坛的才行。”郭逸转过头,又在他额上弹了一记,一边说,一边伸手取一整坛酒,拍开泥封递到慕容厉嘴边,满脸笑意的催着他喝酒。
慕容厉心中不安更盛,郭逸平日从不饮酒,纵有朝臣相请、皇兄邀宴,也只是点到而止,更别提是迫着旁人去喝了。但尽管如此,他也只愿遂了他心意,举坛一饮而尽,大笑道:“再喝下去,便要醉了……”
“难得我丢下一切跑到此处,肃恭你若是不醉,岂非枉废我一番心思?”也不知两人各喝了几坛,迷糊之间,慕容厉隐隐觉得自己被人抱着,像是飘了起来,耳边听得不太真实,却确是郭逸那把略有损伤的清润嗓音无疑。他张了张嘴,正想说话,却又忍住了不置一词,任由郭逸将他放下,身体触感所及之处,像是并非楼外楼,亦非他的侯府中任一张床榻。
十分坚硬的质地,不像是床或榻,更不像软椅、靠椅,倒有点像……木板。只是上身却温暖一如方才,显是郭逸不曾将他完全放下。四周静静的,微风扫过,也不知道究竟是何地方。
“放心,安心躺下。不会摔着你,若是睡不着亦不想再装醉,便睁眼看看此处夜色美景。”郭逸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抱着他的手也已松开了一只,紧接着便是咕噜一声,原来郭逸还继续喝着酒。
慕容厉身形较之郭逸只高不低,故而郭逸其实不曾带他跑远,只不过是顺着洛川水边逆流向上,一路借了几次力,到了后面是城外树林的一处废弃船坞上。
此处说是船坞,也与船形一般上有顶下有底,只不同是固定于水边,无法离岸。
此刻,慕容厉正被郭逸放到水畔伸出的一处平台木板上。他们身边就是洛川水,慕容厉整个人半躺着,双腿伸了一只出去悬于水面,另一只懒洋洋的瘫在木板上。他仰头就能看到郭逸喝酒时露出的白皙脖颈,只因郭逸一路抱着他,此刻臂弯不再用力、将他放下之际,这看似醉得睡着了的慕容厉便十分悠闲的顺势一靠,倒进他怀里了。
“还以为你会继续赖着装醉了,”郭逸倚着身后悬了绳索的粗圆木柱,将酒坛拿开了些,低头望着他。夜色中郭逸一双眼睛里印着慕容厉的模样,透着些月光,亮晶晶的:“今晚不想睡觉,也不想再论国事……只想静静的靠在此处,喝它一夜。肃恭你莫要劝我,我已多年不曾醉过,头一次有种不愿清醒的感觉,且由着懿轩放逐一晚罢。”
慕容厉张了张嘴,复又合上:“嗯。其实陪醉也无不可,肃恭方才确已被你灌了个晕晕呼呼,若非你带着肃恭一路逆流而行,肃恭已睡着了……”他说到此处,停了下来,扬起手臂勾着郭逸后脑,将他压下来,唇舌纠缠一阵,才又放开他,眉目间皆是笑意:“其实,靠在懿轩怀中,睡与不睡,又有何妨?”
郭逸抿着唇看看他,默不吱声的将原就环在他腰间的手紧了紧,低下头去,轻轻含着他下唇,呢喃道:“再亲下去,怕是要跌进水里……”
慕容厉小心的扭动几下,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些,却觉腰间那只手上力道突然加大,勒得他一阵痛!同时背后一阵热意透过略厚的袍服,暖暖的,带着些许期待笼罩了他。唇间,郭逸呼出的热气与满是酒味的舌尖也已窜了进来,带着少许发泄的意味,狠狠的在他齿畔撩拨着,溢出阵阵低吟。
他伸长了脖子,慢慢仰起头,一边迎合郭逸半醉半醒间的放纵热吻,一边小心扶住原就放在郭逸脑后那只手能够着的圆柱,悬在水面上的那条腿也缩回来,松开唇,一转身已坐到郭逸身上:“莫非,郭逸带我来此……是要换个地方求欢纵欲?”他喘息着将头抵到郭逸额际,一边轻轻在他唇间吻着,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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