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憋着火点头。
秦远已经先让步道歉了,尽管讲的道理长孙无忌不爱听。能如何,只能忍了他,因为他此刻挑不出秦远的毛病。
秦远表示自己还有事,跟长孙无忌行礼告辞。他走出没多远,突然朗诵起一句话,出自三国曹植所言。
“东海广且深,由卑下百川;五岳虽高大,不逆垢与尘。”
这分明就是讽刺他不够大度。
长孙无忌气得立刻去追秦远,要把他拎回来算账。
秦远说话的时候就侧首用余光关注长孙无忌的动作,瞧他有趋势起身,立刻疯跑没影了。
长孙无忌的属下们去又一次没追上秦远。
长孙无忌的确得到了秦远的道歉,可半点舒心都没有,还惹了一肚子闲气。他跟秦远没完!
秦远骑着马离开大理寺的时候,依旧感觉有人监视他。秦远就晃晃悠悠地去了秦将军府。秦琼见秦远终于出现了,激动地抓住他。
“大哥以后不给你安排人了,等你有需要大哥再给安排。别住长孙府了,回来吧,哪有自家大哥有府邸,兄弟却跑别人家住的道理。”
“我现在没住长孙府,搬了。”
“又搬了,才在那呆了一天。”秦琼惊讶,不过转念想想也是,“长孙无忌那个人不好相处。”
秦远:“脾气倒在其次,问题是他跟你一样,喜欢多管闲事。”
“嘿嘿,以后绝对不管了,你说什么是什么。那今天就留下来住?”秦琼问。
秦远请秦琼别担心,他自有去处。“或许有人觉得我还住在你这,想法子来这害我。”
“看谁敢。”秦琼拍胸脯保证,要是敢有人来伤害秦远,他肯定把人抓了弄死。
秦远请秦琼一定要抓活的,随即从将军府的后门离开,回了赵王府。
第二日,秦远欢欢喜喜地提着一篮子樱桃来大理寺。见戴胄一脸严肃地背着手,在屋内徘徊,似乎有很大的难题要解。
秦远请他吃樱桃。
戴胄本欲赶人,但转即见是秦远,就象征性地拿了一颗樱桃放进嘴里。本来他吃这一口,就是为了给秦远面子,但当樱桃入口的时候,戴胄愣了。
怎么这么甜?这么这么好吃?
对比昨天他自己带来的樱桃,简直天差地别。这甜滋滋的味道,水灵灵的果肉,这是吃樱桃么,倒像是神仙肉。吃进嘴里后,整个人都飘起来了,像要上天了似得。
戴胄干脆抓了一把放嘴里吃,嘴角不自觉地带笑,跟秦远感慨这樱桃好吃。
“你说你当初要是早吃我这樱桃,咱们之前可能也不会闹那么多误会了。白白让戴少卿花费了那么多精力关注我,我真挺过意不去的。”秦远半开玩笑道。
戴胄被说的不好意思了,羞臊地对秦远拱手,为自己之前对他的偏见道歉。
“没事,习惯了。在你之前,已有不少人开始瞧我的时候就看不上我。我琢磨过了,可能是我这人太随便,不够规矩懂礼,言行经常出格,还嘴甜总爱拍马屁,有种不正经的样子,所以才容易让人产生误会。实则我也确实不正经,但也有点能耐,对不对?”秦远知道戴胄人不坏,就跟他推心置腹聊几句。
戴胄点头,直叹秦远说到点子上了,“还有你升迁太快,每次都是因哄得圣人高兴了而得官,加之你容颜俊美,便很容易叫人忽略你的内在。说到底,还是我们浅薄,未能真正识人。这点我们远不及房公。”
房玄龄能位居相位,深受圣人器重,其才能确实非常人所及。
“瞧你说的,误会也没闹多一会儿,几天的功夫,咱们这不就好了么。以后大家一起在大理寺兢兢业业做事,共同为圣人效力。”秦远哈哈笑了一通,问戴胄刚才为何突然那么发愁,在屋里徘徊不停。
“此事说起来了不算大事,但也不算小事,我正琢磨着要不要参奏。”戴胄郑重告诉秦远,此事事关长孙无忌,如果他有心偏长孙无忌的想法,那他们就谈不拢了。
“你昨天也瞧见我和他的关系了,不咋样。”秦远一听是长孙无忌的事就更兴奋了,让戴胄尽管说。
戴胄告诉秦远,昨天长孙无忌去拜见圣上的时候,带着佩刀进了太极殿的东侧门。等他出了侧门之后,监门校尉才注意到,进行了制止,可是已经晚了。
秦远明白这事儿挺严重。别看长孙无忌只是带刀进了个侧门,这佩刀带入宫,特别是皇帝所在宫殿,是非常大的罪。
“监门校尉本应严苛守门,却没发现长孙无忌带刀入内。长孙无忌进宫觐见本应忌讳,主动卸下配刀,也没有及时意识到去做,二人按律都该处死刑。刑部尚书却建议圣人,处死监门校尉,对长孙公只罚铜二十斤。”戴胄告诉秦远,他觉得这处决方式不公平也不正确。
秦远犹豫了下提醒戴胄:“可不是我帮长孙公说情,事实摆在这,他乃皇亲国戚,功勋卓然,你若参长孙公死刑,这事儿怕是成不了。”
“我自然没这么想,长孙公劳苦功高,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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