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新帝给摔了出去。好在他身手稳健,才没有犯下抄家灭族的死罪,得保新帝龙体安然。
然此刻便是天降红雨公鸡下蛋,怕是也没有这个秘密更能令他震惊了。
他一边手忙脚乱的安抚着张大嘴就要哭出来的新帝,一边看着依然风轻云淡的阮清,一时间竟是不知该作何反应。
原本以为,即使不是乐安长公主私自更换女儿的真实性别,最坏也不过是随手捡来的孤女,但不管是哪一个,都是他挚爱的女子,他甘愿忽略一切,只想长久陪伴在她身边,此生不渝。却没想到他心心念念的竟当真是金枝玉叶,是货真价实的公主!那他此前所有的念想岂不都成了高攀?
现今这个公主非但没能恢复真身,却又阴差阳错的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当今尧国的掌权者,那高攀便是又架上了梯子直达天际,简直叫他欲哭无泪。
此刻,他竟是难得理解了苏辄的良苦用心,难怪执意打着勤王的名号要攻城,像这样高不可攀的尊贵女子,若非坐上那最高的位置,却是要拿什么底气来配?又如何顶着万千非议将这样的女子娶回家中?
思及此,李恪脑中便是灵光一现,竟是瞬间洞悉了苏辄的心思。苏辄这是打定主意要江山美人共得了!
委实阴险狡诈!
既是猜到了苏辄的心思,便断断不可叫他得了逞去。李恪将阮清送到乾坤殿,在门口把新帝放下地,认真的扫视了一圈整个乾坤殿,确认安全无虞之后,当下愤然的自告奋勇道:“定王心思深沉诡谲,野心勃勃,此番定是没安好心。但凡他对你还有那么一点……也不该兵临城下狠心无情的逼迫你。如今文武百官人人自危,怕是也难有人敢于站出来与定王相抵,便且让我出城去会他一会,至少可以打探出他到底想如何,才能做下一步打算。”
阮清觉得李恪此去怕是不会有所收获,苏辄以前就防他如防贼一般,这当头见面,可不就要分外眼红?不过这样一来倒是可以稍稍拖延一二,若是能拖到新帝顺利登基就更好了。
苏辄是尧国的王爷,是臣子,而不是泥腿子出身,顺应民意揭竿而起,想要这江山龙椅,便保不住民声民心,注定成为史书上人人唾弃的乱臣贼子。
所以只要不是新帝昏聩无能祸国殃民,君逼臣反,或者新帝在登基前自个儿没了,苏辄就只能臣服。
换言之,苏辄若是执意打着勤王名号在新帝坐上龙椅前清剿贼子,混乱中新帝再一个不小心被贼子所害,那苏辄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接管了这无主的江山。不仅不会被唾骂,还会被世人称赞有功。
想到这儿,阮清便恨不得将那登基之日再往前提一提。
为李恪的安危着想,阮清最终还是没有答应李恪的请求,只叫他去寻秦煜,由定王这位昔日挚友代劳前去规劝。定王再冷硬无情,应该也不会对自己的老友动刀吧?况且,比起脸皮厚,除了定王,还有谁能比得过煜小侯爷,自是死缠烂打的最佳人选。
秦煜此时正躺在南荣侯府的卧榻之上,修生养息。这一路他跑死了三匹好马,才从北地及时的赶回了京中,不只是因路途遥远而身心疲惫,更是因为佳人插挚友一刀而心怀愧疚不安。
但煜小侯爷向来比较想得开,很快就不愧疚了。友情诚可贵,爱情价更高,但凡一切可以打击到情敌的事情,煜小侯爷都乐此不疲,甚感成就。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回京之后才得知承帝隐世退位,册立新帝的消息。听说承帝之所以在此时退位,乃是因自知命不久矣。如此一来,老友曾经一心要重振家族争权夺位的心思便有些牵强了,仇人都要死了,俗言道祸不及子女,若是再对新帝下手岂非要被人骂做狼子野心?
那他的背叛也就称不上真正的背叛了,为佳人两肋插刀,可不干他苏辄什么利害。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帝登基,又值年幼,原本将是穷途末路的苏家也会重得复兴的机会,苏辄也该放下仇恨,从此做一位忠国忠民安分守己的王爷方为正道。
可谁知苏辄竟然大张旗鼓的从北地气势汹汹的追了来,大有我在北地消息闭塞,只闻圣上遭难,一心替君铲除祸害,匡扶正义的架势。至于圣上亲册新君,你说什么?我完全不知此事!便真有此事,也是奸佞篡权者妄图蒙蔽世人,挟持了圣上,假传圣旨。
这可真是叫煜小侯爷不得不赞叹老友的不要脸,实是登峰造极。
更加令煜小侯爷想不到的是,他一心追求的佳人竟然一眨眼成了当朝摄政王!且这个位置还是他以背叛老友为代价,鼎力之下一手推上去的,这叫原本打算着成功棒打了鸳鸯,替佳人完成心愿之后便可水到渠成求娶佳人的煜小侯爷怎能不吐一口老血!
那承帝到底是垂死到了什么地步,才会回光返照陡生这般昏聩无道的念头,硬将一位天真俏丽的少女推上了蛟椅!
在接到摄政王命他出城约谈老友的消息时,煜小侯爷正苦思冥想的算计着进宫去将那据说垂死的承帝老儿拎起来问个清楚,然后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逼承帝老儿收回成命,将佳人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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