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宫中各处可是都查找仔细了?”
李恪扶着她朝龙椅上的新帝走去,颓然自责道:“都找过了,却是未见帝后的踪迹,我猜想帝后可能早已不在宫中,却不知是帝后自己藏了起来,还是被什么人偷偷带出了宫,隐秘拘禁着。我已着人出宫去城中各处搜寻,你不要担心,只要人在总能被找到的……到时你就能摆脱这把蛟椅,过你真正想过的生活……”
阮清听了却没有说话,只伸手牵住新帝胡乱挥舞的小手,将新帝抱下龙椅。静静的站了一会儿方疲惫道:“也许是我们都想差了,遗漏了什么。我刚回宫时曾有意无意的试探过太子哥哥的话,似乎他并不知太上皇的下落,若非如此,以他的性子只怕早等不及自立登基了……若是连太子哥哥都不知晓太上皇的下落,而刘德安又不像是知情的模样,那便是在太上皇病重期间被人偷偷掳出了宫外。太子哥哥忌惮的大概也是太上皇早早便写好的诏书。只不过他也没料到那诏书竟然一直藏在刘德安手中。这可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保平哥哥抱!”新帝突然仰头笑着摇晃阮清的手。
这位幸运儿殊不知自己已经成为这天下之主,犹是一脸的天真烂漫,懵懂无知,眼里只有那个打小哥,仿佛刚刚在殿上那一场刀光剑影血溅满襟俱已被抛诸脑后,不复曾在过。
阮清心中一软,正要弯腰,李恪却抢先拦住了她,朗声笑着一把将张手的新帝抱了起来,全忘了身为臣子的本分,无视尊卑的逗着神情不满的新帝道:“保平哥哥今日累了,没有力气抱陛下,且让微臣代劳送陛下回宫可好?”
新帝微微瞪着眼,觉得臣子的怀抱不如保平哥哥的怀抱柔软舒服,好在还算坚实稳当,勉强可以接受,便是撇了下小嘴,扭头算是应了。
三人缓步出了大殿,身后宫人远远的跟着。
清风殿已付炬大火,新帝登基自然也不能再住在普通的宫殿,便是一路朝着乾坤殿走去。走了一段,李恪方欲言又止的偏头看向沉默不语的阮清,轻声道:“定王那边……”
阮清脚下微不可查的一顿,转眼看向两侧新近栽种的茶花,淡淡的茶花香气扑来,心情也平静了许多,漫不经心道:“苏叔叔怕是不会轻易撤兵。且等等看吧,估计这两日就会有结果了,到时……”
“到时你将如何?”李恪心中发紧,不由得停住脚步,紧张的看住阮清。“你现在已是昭告天下的摄政王,难道还能再随了他去不成?且他苏辄也未必真的愿意放弃这个大好机会,舍弃将要到手的江山!别忘了,你即使不再做这个摄政王,你也还是皇家血脉,注定与苏辄是对立的!”
第 159 章
阮清随手折下一朵深红色的茶花,垂眼看着染了满手的深色花汁,惨然一笑,“恪哥哥在想什么?我既已做出了选择,又怎会如此不负责任。苏叔叔待我情深义重,我虽不能将江山拱手想让,却也做不到残忍无情的伤害他。只是他想要的我无法全数给予,只能代赵家尽量弥补亏欠他们苏家世代的债……”
李恪一震,“赵家欠下的债却为何要你来还!太上皇昏聩,陷你于如此困境,你愿意替赵家守住这江山龙椅已是善良大度,却是不必委屈你自个儿,去向别人低头!况且,苏辄也未必愿意承你这个情!”
阮清微微抬眼,摸了摸乖乖趴在李恪怀里的新帝的发顶,轻笑道:“恪哥哥觉得我到底是谁?”
李恪被问住了,一时呆在了原地。就听阮清接着道:“恪哥哥回京这几日可有听到京中流传着一个传言,说我其实是帝后的龙子?恪哥哥有没有想过为何会有这般离谱的传言流传出来?而本该是出生在鄞州的郡王小子,为何又会是个女儿家?你真的没有怀疑过什么,仔细去想一想这其中的蹊跷关联吗?”
李恪错愕的睁大眼,好半晌儿才找回自己的意识,讷讷道:“可是,那都是些不知情的人胡乱揣测,他们说是太上皇将曾经‘夭折’的龙子换去了鄞州,可按着时间,那已夭折的龙子分明大了你半年有余,且那不是龙子么?与你也是不相符合……这实在是无稽之谈!”
“那么恪哥哥是希望我是冒充皇家血脉,不知从哪捡来的孤女?”阮清笑问。
这下可真是将李恪为难住了,他自然不信传言,可若要他当着阮清的面承认她其实是来历不明的孤女,假冒皇家血脉,心中也是不忍。
阮清并没有给他机会多想,兀自转身继续朝前走着,淡淡道:“早在我知晓自己是女儿家的时候,桂嬷嬷便将真相告诉了我。我确实是皇家血脉,且是帝后的亲生女儿。只不过我出生时带有异象,有高僧道破我乃天降火凤,命中带煞,若是以原本的身份留在宫中会给宫中乃至这天下带来万劫不复的厄难。唯有改换身份送出宫中颐养,方可保住性命,待及笄之时恢复公主之身,可保赵氏江山平稳,天下繁荣昌盛……但事与愿违,谁知却是在这个时候发生了变故,致使一切都脱离了原本计划的轨道。殊不知此般究竟是福是祸……”
李恪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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