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丁子乐露出半张脸,“要割地求和吗?”
“我哪有什么地。”钱澄冻得直搓手,“求你了,分我点被子。”
丁子乐勉强绷住脸,往旁边挪挪,钱澄飞速裹住被子:“你这是要冻死亲夫啊。”
“不会吧。”丁子乐惊讶,赶紧摸了摸他的手腕,然后一拍,“二十四小时自动供暖,还好意思说。”
“我不是怕你冷么。”钱澄笑笑,往丁子乐身边靠了靠,“别生气了,啊。”
“算了,睡觉。”丁子乐实在懒得跟这大煞风景的家伙辩驳,干脆两眼一闭,蹬腿装死。
“别啊。”钱澄不屈不挠,又往丁子乐身边蹭了蹭,犹豫了一下,亲了亲对方的脸颊,“不生气了。”
丁子乐笑了起来:“我哪有那么小肚量。”
“嗯,是我不好……”钱澄喃喃道,“我不太习惯……我会慢慢适应的。”
丁子乐心里默默叹一口气,不知道是该为钱澄那点少得可怜的经验而开心,还是苦闷。
“嗯,”丁子乐反手摸摸钱澄,恰好蹭在他的肚子上,而后忍不住笑意,“这个冬天,膘贴得挺多。”
“真的?!”钱澄赶紧去捏肚子,“还真是……到夏天会瘦下去的……”
“鬼才信。”丁子乐闷哼一声,“太胖了,我就把你送出去过磅。”
钱澄只觉得背后一阵发寒。
预想之中的跨年大礼自动夭折,丁子乐万分不爽,趁着钱澄熟睡狠狠吃了几把豆腐,才勉强泄愤,简直就是饥渴若干年的怪叔叔。钱澄睡眠质量出奇地好,三秒钟自动入睡,而且一动不动稳定性极强,更可喜的是源源不断提供热量,简直就是南方冬日居家旅行必备良品。
丁子乐把冰凉的手往钱澄肚子上一贴,舒服地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早上钱澄起得比鸡还早,潜意识里记着今天要出门玩,睁开眼的时候发现天都还没亮。转头看见丁子乐的时候吓出一身冷汗赶紧回忆自己昨晚是不是做了什么少儿不宜之事,结果回想起来只有一个长达五分钟的亲吻还有在亲吻中悄mī_mī溜走的跨年。
尽管如此纯洁而无害,钱澄的脸还是忍不住红了红。
毕竟现场给人的感觉,不说发生了点什么都对不起这个配置。
丁子乐翻了个身,顺便把原本就没给钱澄留多少的被子尽数卷走,钱澄才想起自己早起的根本原因——是被冻醒的!
二十四小时自动供暖的小火炉都被冻得手脚冰凉!
而罪魁祸首裹得严严实实,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丁子乐个混蛋!
钱澄一把掀开了被子,往丁子乐屁股上狠狠一拍:“起床了!”
“我靠!”丁子乐瞬间被惊醒,他还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条件反射快于大脑,迷糊之中先一胳膊把人放倒了。
“好……汉……”这一切发生得实在太突然,钱澄挣扎着从地板上爬起,抽了张纸巾挥动白旗,“饶命……”
丁子乐算是清醒了,找了半天没见到他倒霉的男朋友,顺着白旗一看人正在地上趴着呢:“你在地板上做什么?”
“问你啊!”新年第一天的惊喜真是猝不及防,钱澄苦笑,“你梦中杀人啊!”
“伤到没有?”丁子乐把人拽了起来,“我就感觉刚才有人碰我了。”
钱澄翻翻白眼不说话,伸伸胳膊伸伸腿,贫民制造的身体质量确实过硬,够丁子乐摔个十回八回。
“下回不许那样了。”丁子乐没了睡意干脆起来,“吃饭去?”
钱澄还没来得及反思为什么改进的一方全在他,就被食物吸引了过去。
也许因为这里不近海,所以风没有那么大。两个人把早班公交车坐出了专车的既视感,按照钱澄的攻略,他们今天的早饭是美食街的某家面线糊。
传说好吃到让男人沉默让女人流泪。
“这么多人啊。”钱澄瞪圆了眼睛,刚才几乎没人的公交仿佛是上辈子的错觉,“大家为了吃饭都那么积极啊。”
“还有座。”丁子乐伸长脖子往里面张望了一下,“你来点,我去占座。”
“你有什么忌口的么?”钱澄冲着他消失的背影喊。
“随便!”
丁子乐的随便是真随便,可钱澄却不敢贸然将此当真,当他颤颤巍巍端着两大碗起码加了五六样配料的面线糊找到据点,额头上几乎要沁出冷汗:“竞争实在太激烈,还都是老头老太太,我都怕碰着人家。”
丁子乐端着面线糊喝了一口:“你还可以再大声一点,回头整个店的老头老太太都来找你。”
“你别吓我。”钱澄赶紧扭头四处张望了一下,人们的注意力全在自己的食物上,又扭了回来,“味道还可以?”
“挺好。”加了虾仁海蛎的奢华面线糊,吃起来味道不错。最关键是暖,在取暖基本靠抖的南方,是非常适合的早餐。一口下肚,连带着五脏六腑都暖了起来。
“确实好吃。”钱澄满意地叹了口气,“感觉人生非常圆满。”
“你的人生这么好圆满啊。”丁子乐笑着。
“间歇性圆满。”钱澄一吃饭的时候话就没那么多,尽量言简意赅以免耽误他吃饭,“在这一刻我是觉得圆满的,但是我依然会有新目标……”
丁子乐没听说过这个词,只笑笑:“挺好。”
钱澄对这家店的面线糊非常满意,并且决定在接下来的两天内都在这家吃早餐。出门时看到前台还摆着面线糊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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