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初恋一般而事实上对钱澄而言也确实是初恋的手拉手体验在五分钟后遇见第一个路人而自动终结,钱澄咳了一声,把手揣进兜里,丁子乐也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纯洁而相安无事地走着。
丁子乐的手很凉。也许是被风吹的。钱澄一到冬天就是自动发热的小火炉,于是那份凉意感觉得更明显。还是虚啊……
“要吃点夜宵吗?”路过那家茶餐厅的时候钱澄建议,毕竟自五分钟牵手之后他们已经五分钟没有说话了,这种情形对他来说实在是有点不适应,一般情况下他会没话找话跟人尬聊几句,可今天,怎么也尬不起来。
“还行吧,不是很饿。”这一带风小,丁子乐扯了口罩,“你今天很安静啊,我都有点不习惯。”
“是、是吗……”钱澄脑子还卡着,无法正常旋转,“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慢慢适应吧。”丁子乐揣着兜在前面慢慢走,钱澄愣了几秒跟上来,拽了一下他的衣服:“那个,你谈过恋爱吗?”
丁子乐扭过头,琢磨着这究竟是兴师问罪还是兴师问罪,想了半天觉得这个词也用得不太合适,毕竟他无功也无过,连个假想情敌都没有,钱澄在这个节骨眼上吃醋还是有点不太可能。所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不是那什么……”钱澄察觉到气氛有些尴尬,纠结了一下索性自暴自弃,“不是没谈过么!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啊!感觉呼吸都别扭。”
丁子乐无语地扯了扯嘴角:“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正常呼吸吧。”
钱澄笑了笑:“好。”
过了几秒钱澄又说:“我看了一下,要不过几天我们去海州吧,动车不到一小时,来回方便。”
丁子乐想了想:“行,那边我去过,酒店我来订吧。”
“那我买车票。”钱澄又补充,“还有做攻略。”
“嗯,其实随便走走就行。”丁子乐笑着说,“我出去玩的时候基本是没有攻略的。”
“我也就随便做做。”钱澄蹦跶了两步,“啊,感觉人生如梦。”
如梦的人生过得很快。
过得太现实的时候会觉得很慢,比如伴随着这个年度余额越发不足,年终决算的死线也逐步逼近。今年春节来得早,按理来说一个星期就能完成工作,只是会计患有重度拖延症,账目还停留在秋天,现在叫苦连天接连加班,发誓要在元旦前把账全赶出来。
钱澄每月勤勤恳恳做完他的出纳账,小箩筐一个个摆得整整齐齐,忙里偷闲削了个苹果,给丁子乐发了条消息,相约食堂共进午餐。
“听说你们最近很忙?”丁子乐大病初愈,但至少没有得意忘形,老老实实窝在食堂喝粥,钱澄四菜一汤三荤一素,在丁子乐试图把筷子伸向油汪汪的茄子时被成功拦截,取而代之的是一筷子青菜。
“哎,还是要油水的。”丁子乐抗议,钱澄把菜盘挪了挪,把适合丁子乐吃的放在他面前:“够了吗?”抬眼对上的是无奈的眼神,钱澄只好做出让步:“就一点,别吃多了……”
丁子乐现在哪管钱澄说什么,仿佛三年没沾油水的饥民,吃相狼藉。
钱澄简直就是没把孩子养好的单身老爸,表示十分无奈。
一和丁子乐在一起,钱澄就觉得挺愉快。这份愉快的感觉从很早之前就开始了,兜转半天最后落实到这份刚开始的感情上,直到拿着车票落了座之后,钱澄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已经年末了,以及这是他人生第一次不是作为单身狗的旅行。
虽然去的还是一个很近的城市。
丁子乐大概是歪了两天之后终于恢复了一点生机与活力,现在精神状态极佳。中午还特意跑去附近的小超市买了一堆零食,尽管他们的车程非常短,除非一上车就埋头苦吃,否则根本消灭不完。
“你会饿的。”丁子乐诚恳地说。
闹哄哄的车厢,都是赶着去过节的人们。钱澄非常庆幸这只是短途旅行,提前几天还有余票,不然一路站票再加上令人闭嘴惊艳的空气,仔细一想都觉得酸爽。
车还没开动的时候丁子乐拆开了一袋零食,等车开动的时候他们已经你一爪我一爪地吃开了。
仿佛刚才吃了晚饭还喊撑的是另外两个人。零食袋子里手指偶尔互相碰到,不过在这种情况下,食物比想入非非更有诱惑力了。
车很快就到站,顶着夜风在引擎的嗡鸣中冲上了公交,丁子乐连咳了几声:“跟逃命似的。”
钱澄倚着窗子笑,等车开动的时候连忙把窗户拉紧,从包里摸出保温杯,旋开了盖子小气巴巴地倒了一点递给他男朋友:“先喝点。”
丁子乐正想说你这么一点哪够我喝,但随即飞驰而出的公交直接让水扬起扑在他的鼻尖。
这么看来,钱澄还真是个贴心的人。
丁子乐伴随着上下颠簸的节奏喝完了水,刚才狂奔吸入肺腑的冷气稍稍平复,才有心思欣赏别的东西。海州的夜景相当敷衍,只有路边一闪而过的路灯,开出十分钟之后,才渐渐有了别的颜色。
“我有点激动啊。”钱澄的带子,明晃晃的车厢之内他们尚且不敢有别的举动,好不容易下了车,丁子乐的手就摸了过来拽住钱澄的手腕。
“我有点夜盲。”丁子乐解释。
好理由。钱澄笑了笑,反握了过去。酒店就在不远处,这里还是那么节约资源地光线昏暗,感谢这些善解人意的设计者,至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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