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卢迪会代替他,拥有那一切。
但也不尽然。鸿睿咀嚼着自己的牙齿,苦涩的想,卢迪又能拥亚当有多久呢?他和卢迪已经认识快五六年,卢迪最长的一段关系也并没有超过十个月。卢迪是一个好人,他为人体贴而耐心,能和最难相处的病患坐在一起谈天说地,医院里面的每一个人都喜欢他。
但他在医院呆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卢迪的每一任情人最终都因为他24小时开机待命的工作时间最终与他分手。而亚当作为厨师,作息时间本来就和正常人不一样。这样一来,卢迪和亚当在一起就更加少的可怜。
但这不是他该关心的事情,他拒绝亚当的同时就已经斩断和亚当的私人羁绊。而一个正直的人不应该看不属于自己的信息,一个正直的人会尽快把卢迪的电话号码回复给亚当,好让亚当能将心意传达给卢迪。
鸿睿深深皱眉,辩论双方的声音在他脑子里面反复拔河拉锯,倦意突然就淹没了他。他的身体深深陷入床垫之中,被孤独和黑暗包裹。意识像是浮在水面上的枯叶,被风吹得越来越远。天就快亮了,他应该是很累很累了,他可以醒来以后再把卢迪的电话号码发给亚当。
鸿睿放下手机,重新躺回被褥中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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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当锁好摩托车,最后一次看了次手机。自从他给卢迪发短信后已经过了一天一夜,仍未收到回复。卢迪事提醒过亚当,亚当便以为卢迪仍然在工作,并没未将短信的事放在心上。
亚当换好衣服,他的心情和脚步一样急切地跑上台阶。在开门之前他再一次摸了摸头发,确保它们都被梳理整齐。亚当拉开门说:“早安,杜卡斯博士!”
一向比他晚到的汀诺和小简已经站在流理台前,亚当以为自己因为交通堵塞而迟到。他看了一眼墙上挂钟,指针刚指向8点55分。
“早。”汀诺和小简低声应道,低头做着手里的活计。鸿睿坐在餐桌边的椅子上,似乎在等亚当。他微乎其微地冲着亚当点了点头权当打过招呼:“亚当,你过来。”
亚当应声走过去。他毫不掩饰自己的目光,仔细打量鸿睿。
鸿睿叠着腿,左手捏着眼镜,右手揉着额头。他身体微蜷,看起来像是做完晚市一样刚坐下来休息,眉间有一道深深的刻痕。他疲劳的神色里面有一种士兵身上特有的坚忍,亚当只在葬礼上见过这样的表情。
鸿睿重新戴上眼镜,看向亚当说:“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亚当脸上的笑容在瞬间就变成了惶恐,他急切地发问:“你又要赶我走?”
鸿睿刷地绷直身体,他抬着下巴,嘴唇抿成一条泛白的唇线。现在他看起来是又疲倦又愤怒了,随时都能从椅子上站起来向亚当扔厨刀。亚当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正指责鸿睿公私不分,而他知道鸿睿有多为他的职业素养为荣。亚当立刻闭紧嘴巴,微微低头看着脚尖——他知道这幅恭顺的样子能让鸿睿消气。
果然鸿睿深深吸了一口气,重新靠回椅背上用有些嘶哑的声音说:“亚当,之前将um的菜谱泄露出去的人已经找到了。”亚当闻言骤然抬头,他身体一僵,顿时又回忆起被堵在储藏室里那一个小时的经历。汗珠从他背上滑落的刺痛感,狭小的空间充满沉默的压力,每一秒钟都像是一个世纪一样难熬。亚当默数着空调的偶尔的丝丝声,那能转移他对肩膀上压力的感知,那太沉了,他的胸骨几乎无法正常张开呼吸。
还好鸿睿拉开了那扇门,否则他可能会因为窒息而晕倒。
虽然后来没人再提起这件事情,但是亚当知道那是一道挥散不去的阴影。大家都为那个把菜谱泄露出去的人而感觉不安。当你不能相信身边一起工作的同僚时,就像是和定时炸弹工作一样让人惊惶。
“是亚当罗斯。”鸿睿的声音平静,亚当表情惊愕。鸿睿沉默点头,再一次确认亚当并没有听错后,鸿睿慎重地说:“我必须要代替格雷和马库斯向你道歉,他们错怪了你。我很抱歉我们错怪了你,亚当。”
亚当再次低头看着地板,他不敢看鸿睿现在的表情,喃喃出声:“如果你没提这事,我都想不起来。杜卡斯博士,那没关系,那没影响我,我……我算是因祸得福,因此被调到上面来了。”
他不用说的很明显。鸿睿“哈”地笑了一声,被亚当显而易见的心思逗乐了。鸿睿继续说:“今天晚上是实验之夜,发生了这种事情,我应该马上辞退亚当罗斯,但亚当罗斯恳求我让他参加今晚的实验之夜,他为今晚准备了很久,而我答应了。”
鸿睿停了一会,亚当没有说话,神色平静,毫无鸿睿预期的惊讶和愤懑。鸿睿说:“亚当,你也是当事人之一,你有权发表意见。”
亚当用关切的眼神看着鸿睿,“我没意见,只是,你还好吗?你看起来很疲倦,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替你觉得很遗憾,真的。”
鸿睿本以为亚当会认为他偏心,抱怨一两句也属正常范围。但亚当似乎完全不关心鸿睿对陷害亚当的人的处置,反而关心鸿睿的感受。这出乎鸿睿的意料,而鸿睿也没有答案。他还没有时间来感觉他自己的情绪,他正有一堆工作需要解决。这时汀诺和小简也看向这边,鸿睿在他们的眼睛里面看到了同样的担心和忧虑。鸿睿向着他们微笑,点头示意说:“放心,我没事。”
鸿睿不想在个人感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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