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罗夜暝不扒他的衣服就知道,他身上必定多了几个绿指印。想必是他武功低微,远不及那陆修,所以毒性很快就蔓延开来。
罗夜暝心中焦急,又问了一次闻人昊在何处,那叫陆修的男子却是没理他,闭目冷笑道:「死就死了,梁廷,别动不动就吵吵嚷嚷的,也太脓包了。」
梁廷想要说些什么,颤抖着黑色的嘴唇,却是说不出话来。罗夜暝看他也不像想要告诉自己的样子,只好起身道:「两位放心,我去一个时辰,若是找不到解药就回来解了你们的穴道,放你们离开。」
陆修吐了口唾沫:「假惺惺地说这些做甚?我哥儿两个做事不慎,自认倒楣罢了,谁信你走了还会回来?少来消遗我们!」
罗夜暝好心地道:「你们最好少说话,说话越多,毒性就蔓延得越快的。」
两人一听,脸都绿了,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毒性蔓延之故。
罗夜暝出了石室,却见阳光明媚,外面是一座大园子,园子里种了一片月影草,这种草只在极北极寒之地才有,种在冰窖外面也算是别出心裁。碎白的花朵星星点点,像是在发光,开了满园子都是,仿佛月下的湖泊。
他正在吃惊,却见月影草外,又是一片的苦荆棘、多罗花,有许多枝在书上看到过,还有许多连他也叫不出名字。
他在青竹帮精研蛇毒,对毒和药算是比较精通的了。但看这一大片园子竟然都是药材,也不知主人家花了多少心思,可是这一片草药都长得极好。
他还以为自己在暗处待久了出现幻觉,眨了几下眼睛,才发现这片药材地还在,极远处还有不少毒花毒草,色彩斑烂,亮得刺目,隐约还有可解青竹功毒性的白石花。这白石花是奇毒之物,正好和青竹蛇毒相生相克,想不到在这里也有。
他学过不少解毒丹方,对青竹功的毒性了若指掌,一看之下不由很是高兴。虽然青竹功的解药并不用白石花来解,不过药理和几味药材相通,既然有白石花,那就不必再去找解药了,采了主要药材捣烂了也是一样用的,大不了腹泻几天。
这片药材没人看守,但远处依稀有人在浇地。他偷偷摸摸地摘了几棵花,再到假山旁找了块石头,将花叶捶打几下,变成绿色黏物,正要离开,却听旁边有个稚气的声音道:「大哥哥,你是仙人掌变的吗?」
他吓了一跳,转头看时,却见一个五、六岁的男孩子抱着一束晒干的药草远远看着他,五官很是秀气,只可惜面庞太白,双目却似年老一般黄浊。
罗夜暝心知这孩子是患了重病,按下了心中的惊讶,用石片将药泥刮到手里,答道:「我不是仙人掌变的。」
「大哥哥骗人!」
「我没骗人。」
「大哥哥把鞋脱了,颖儿要看你脚底下是不是有须须。」
那叫颖儿的男孩子放下药草,便要上前脱他的鞋。他吓得拔腿便跑,顾不得会被人发现,几个纵跃就回到先前的石室,远远地还能听到那男孩在呼唤他。
此地不宜久留,定要走得越快越好。
推开石门,两人看到他去而复返,手上还捧着奇怪的泥巴,不由面露惊讶。
「没解药吃这个也是一样的。」罗夜暝解释着,便要去喂梁廷,梁廷惊慌失措,正不知如何是好,却听陆修阻止道:「别吃!这人浑身是毒,他定是想折磨我们!」
「脸上都绿了,你们都快死了啊!」罗夜暝捏住梁廷的鼻子给他塞了下去,又如法炮制,逼那陆修吃下解药。他情急之下胡乱找的石头、泥巴都黏在药泥里,当真难吃至极,两人吃下后都是面容扭曲地破口大骂。
「没有这么难吃吧?」罗夜暝很是疑惑,自己吃了一点,发现白石花淡而无味,只有些泥土的土腥气,讪讪地道,「如果腹泻就多喝水,穴道很快就会解了的,我先走了。」
「你这小婢养的,谁要你假好心?」
听到陆修怒骂,罗夜暝皱眉打断他的话:「我娘是我爹爹的正室,你不要乱说。」
陆修看他认真的表情,当即目瞪口呆。
罗夜暝出了门,游目四顾,只见药草外又是一片稻田,稻田外隐隐有屋舍人家,一条小河从中间潺潺而过,看起来此地是一个安静的田庄。
他心下暗忖道:这里必是闻人昊势力的边缘了,只要朝着农田走去,遇到农人便可问清方向。绝不能走错,万一又碰到那个嗓音脆生生的小娃娃,叫嚷起来,定会惊动了人。
他拿定主意,当即展开轻功,小心地躲过隐约浇灌药田的男女,飞奔了十余里后,发现前面有个挑水的农夫,赶上去问路。
那农夫听到他的问话,上下打量他一眼,看到他身上仅着中衣,面色古怪:「你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和朋友走散了,又迷了路,所以才来到此处。的确不知此地是哪里。」他含含糊糊地撒了个拙劣的谎。
「你朋友是谁?」那农夫立时变得谨慎。
问个路还要打听这么清楚?罗夜暝呆了呆,说道:「大叔既然不肯说,那就算了。」
「原来你不是堡里的人?」那老汉看到他慌张的神色,当即大叫:「来人啊,有刺客!」
刺客?
罗夜暝当时就以为自己幻听了,呆了许久,意识到这老农声音洪亮,显然是带了内力的,才反应过来,此时附近已有人拿了棍棒锄头要将他擒住。
「我不是刺客,你们认错人了!」他手忙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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