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落青抬着汤出去的时候,桌子上的菜已经没了一半,风卷残云一样。
他瞪大眼睛赶忙过去把汤放下,加入了抢菜环节,结果最后只吃上了几口,他也留了个心眼,见抢不上傻了,就没说厨房还有东西炖着。
只憋着坏看其余几个人喝暖乎乎的汤,自己无滋无味的吃了一碗多白米饭,见时候差不多了,这才笑眯眯的站起来的对秦子义道:“跟我去厨房拿个东西?”
他学乖了,不一道道往上放了,要不最后估计给他连点骨头都剩不下。
秦子义吃的很节制,这会只能算是六分饱,闻言点点头就跟着他过去了,江落青去厨房的时候小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他抓了一把之前就煮的软乎的细粉丝扔进老鸭汤里炖了一会儿,这才把砂锅拿下来,找了个勺子舀出一勺红烧肉,放进一个碗里。又找了一个碗往里面弄了一个鸭腿,倒了一些汤,把两个碗放进了大锅里。
不过即使分去了两小碗,红烧肉还是有满满一个大砂锅,而那只鸭子也很肥,并没有多大影响。
秦子义看着他的动作,跟在他身后抬着老鸭汤往外面走,嘴里问道:“给谁的?”
江落青道:“一个小孩,心思很灵巧,那么小就能用木头做出一个机关,天资很不错。”
秦子义道:“那为什么不带走?”
江落青摇摇头,背对着秦子义的脸有些微的扭曲,“我和锦州城这个地方犯冲,这孩子是这里人,我还是莫要多结交了。”
秦子义的冰山脸被他这古怪的论调说的再次破了功,旁若无人的在江落青背后勾起了嘴角。
这个丞相三公子,还挺可爱的,他想。
继嘴硬心软,表里不一,厨艺不错,他再次不经过主人同意就给江落青贴了一个跟他本人很不相符的性格标签。
江落青压根不知道秦子义在心里把他想成了什么样。
他们一行人比较多,所以直接把二楼包下了,这会儿正在上楼梯,秦子义忽然道:“你做的菜不错。”
江落青“嗯”了一下,说了声“谢谢”。
秦子义继续道:“跟谁学的?”
江落青道:“这还用学?多简单。”
他说完就往自己刚才坐的唯一走过去,秦子义手里端着沉甸甸的老鸭汤速度也不慢,江落青刚把东西放好,秦子义就到了桌子边。
他的下属们手忙脚乱的收拾着桌面的东西,勉强腾出一点地方放下了两个大砂锅。
这次江落青的动作利落多了,他把红烧肉一放下,就用从厨房里顺来的木勺给自己碗里来了一大勺,这才施施然放下勺子,飘到装着米饭的桶那里,给自己来了一勺米饭盖上去。
许是因为江落青刚才动作太凶残把人震住了,又或者是刚才东西吃饱了,所以这会儿桌面上看起来格外的文明君子。
江落青给自己弄了一碗老鸭汤就开始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吃东西,而桌面上则不动声色的展开了一场为正常食物而战的腥风血雨,不过这血雨再厉害,还是被这天地主子秦子义一个眼神给压下去了。
一行人酒足饭饱,歇了一会儿就动身打算买些之后会用到的东西继续赶路。
江落青主要就是买了几大包的调味料带上,又买了些止血功能特别强的草药。
这种草药一般被用来静心安神,没人想到会是个止血的好药材,所以卖的便宜,江落青买了一堆,以防之后路上再碰上刺杀的人。
一行人把东西买齐,秦子义就带着人去统一买了一些必需品,比如衣服和干粮,还有干净的纱布绷带,治发热的和止血的药。
一通买下来,每个人手里都或多或少提着东西往城外走,为了避免麻烦,他们把马匹和马车留在城门外一个隐蔽的地方,派了几个人看守。
到地方之后他们就把买来的吃的东西给了那些留着看守马车的人,一行人整顿了一会儿,便赶在中午前动身了。
江落青依旧吊儿郎当的靠在车门上被摇的昏昏欲睡,等到傍晚把天边染成了红色,一行人找到了歇脚的平地,马车停下来,他这才慢悠悠的清醒过来。
他醒的时候一部分已经去捉野味捡干柴了,他也不好闲着,转头看见秦子义脱了鞋子挽着裤腿站在远处的河里抓鱼,他撸了撸袖子凑上去帮忙了。
生火可不是个好差事,也就捉鱼他擅长一点,腰里别着弯刀就跑过去了。
他脱了鞋袜,裤子挽到膝盖上,就淌到秦子义上流去捉鱼了。
天气好,微风吹过去,小河边的杨柳弯着腰把枝摆垂在水面上,清澈而又长着杂草的河水里藏着不少因为少有人发现光顾而存活下来的肥鱼。
江落青两只膝盖微弯,手肘抵在膝盖上,表情严肃的观察着水里的情况,同时,手慢慢朝着水面靠近。
秦子义已经在温凉的河水里站了好一会儿了,每一次看见一条鱼过来就觉得晚饭有着落,但手快速伸过去的时候那鱼就跟是条江湖鱼一样,悠闲一摆尾巴,跟有轻功助力似的窜走了。
他盯着水面沉思,听着树林里偶尔传来的欢笑声,恍然惊觉自己可能更适合用箭捕猎,他想,每个人都有自己所不擅长的东西,他不会抓鱼并不代表着什么。
他把陷于河底淤泥里的脚拔出来,不远处忽然传出一阵水声,那声音很快就没了,跟一条鱼窜出水面之后又跌回去一样。
他抬头看过去,就见江落青两手抓着一只十分肥美的鱼,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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