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真能坐上帝位么?”
萧月白安抚地拍着颜珣的背脊,含笑道:“殿下若是愿意,我即使拼了这条性命也会让殿下如愿。”
颜珣忽地立起身来,与萧月白的一双桃花眼四目相接,认认真真地道:“若是须得拼了先生的性命,这帝位要了何用?”
闻言,萧月白心生欢喜,倾身吻住颜珣的额角道:“待殿下坐上帝位,可勿要忘了之前应允我之事。”
颜珣乖巧地伏在萧月白怀中,任凭萧月白吻住额角,道:“先生放心,我定然不会忘。”
颜珣的吐息全数坠落在萧月白颈间,说话间,唇瓣亦轻触到了萧月白下颌的肌肤,萧月白直觉不妥,将颜珣推了开去,而后压低声音道:“近半年来,太子殿下因沉迷女色,不通政事不得陛下喜爱,他的生母赵皇后亦失了宠,反是你母妃与你那表姐圣眷正隆,故而,宫中有传言,不日,你将取太子殿下而代之,太子殿下听闻此事终日难眠,遂计划了这出闹剧,而我亦从中动了些手脚,逼死刘垣的不是旁人却是我。三月余前,我得知太子殿下或要下手,选定了太子殿下的近身侍卫刘垣作为棋子,寻了一花娘勾得刘垣进了温柔乡,那刘垣虽是好色,却不肯为我所用,我亲自出面,允诺他在你登上帝位后,必定赐其高官厚禄。一月前,我发现太子殿下买通了于承源、曹渠俩人,亦不去阻止,反是顺水推舟。事发之后,我怕刘垣误事,便使计逼死了刘垣。”
萧月白停顿了片刻,续道:“岂料,那赵国公这般能耐,不但保住了太子殿下,反是将你逼出了宫,不过你在宫中束手束脚,出宫建府却是容易行事。太子殿下自以为聪明,却是最好对付之人,只消我们剪去赵家这一羽翼,太子殿下便无半点还击之力。却是你那三皇弟、四皇弟不知藏着什么心思。”
说罢,萧月白见颜珣不作声,叹息着道:“殿下你可是认为我心思深沉面目可怖?”
颜珣摇首道:“我知晓先生不会害我,全然是为我打算,怎地会面目可怖?”
颜珣又在萧月白颈窝蹭了蹭,撒娇道:“我最喜欢先生了,待我出宫建府,我要日日抱着先生一道睡。”
第43章起·其三十九
那日,萧月白与颜珣被困于大理寺牢房之中,待陆子昭走后,萧月白将怀中的颜珣紧了紧,双目堪堪阖上,便沉入了睡梦中。
睡梦中的他甫出生,母亲一手抱着他,一手转着拨浪鼓与他玩耍,又四年,父母送他去学堂念书,十七岁那年他三元及第,文帝钦点他为新科状元。
他满心希冀地在客栈中等待文帝封赏,望能在仕途上施展拳脚,未料想,等来的却是文帝一道圣旨将他点作了二皇子颜珣的先生。
他不情不愿地进了宫,初见颜珣之时,颜珣正在念一本《还魂记》,这《还魂记》乃是民间的一本话本,宫中之人自矜身份,皆不喜话本这等通俗之物,不知这颜珣是从何处弄来的。
颜珣听得内侍通报,即刻站起身来,不疾不徐地出门迎他。
颜珣年幼,身量方过他的腰身,却是一副喜怒难辨的模样,与其稚嫩的面颊极不相衬。
他垂首瞧着颜珣头顶的发旋,恭恭敬敬地道:“见过二皇子殿下。”
“见过先……”颜珣一面说着,一面抬起首来,一抬首看清萧月白的面容,颜珣霎时笑逐颜开,全然顾不得有内侍在场,蹦跳着窜到萧月白怀中,萧月白下意识地伸手将颜珣揽到怀中,颜珣便蹭着萧月白的面颊,一声一声地唤道:“先生,先生,先生……”
他虽是三元及第,但眼下不过一介布衣,在大庭广众之下抱着皇子着实是不妥,故而,须臾之后,萧月白便将颜珣放了下来。
颜珣一被萧月白放下来,便拼命地仰望着萧月白,柔软圆润的面颊尽是委屈之色,长长的羽睫一颤一颤的,好似要哭了,咬了下嘴唇,全无平日故作低沉的模样,而是以少年柔嫩的嗓音道:“先生,先生,你不喜欢我么?”
萧月白此前从未见过颜珣,不知颜珣为何一见他,便这般亲热,一时间有些发怔。
颜珣见萧月白不理会他,屏退左右,而后,抱着萧月白的一条大腿,以面颊对着萧月白的腰腹蹭了又蹭,才乖巧地道:“先生,先生,我会好好念书的,先生,我会乖乖的,倘若我哪里不对,先生无须顾忌,尽可以罚我。”
见状,萧月白心中对于仕途平白被断的不满全数褪了去,他凝了凝神,俯下身来,与颜珣对视,含笑道:“殿下,那明日起我便教你念书罢。”
颜珣蕴着水汽的双目骤然亮了起来,头点得如同拨浪鼓一般:“先生,我一定会好好念书的,决计不会丢了先生的脸面。”
说罢,颜珣用有些胖乎乎的小手,抓了萧月白的手道:“先生,你随我进去罢,今日起,你便随我同住。”
又一月,夜,萧月白洗漱过后,便换了干净的xiè_yī上了床榻,还未阖上眼,门却是乍然被叩响了,而后,便有一把柔嫩的声音响起:“先生,我能否进来与先生同睡?我有些怕黑。”
来人正是颜珣,但与皇子同睡实在不妥,萧月白便一口拒绝了。
岁月偷换,又过了一冬,颜珣长至十四岁。
颜玙愈加不成器,终日沉迷酒色,时常出宫狎妓,甚至还带了一名妓入了宫来,文帝大怒,下旨不许颜玙随意进出宫门,甚至将颜玙足足关了一月的禁闭。
颜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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