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也让他头一次体会到了失去的痛苦。从那时起,他觉得所有的爱都是虚假的,到最后都会成为伤害,所以他才会放浪形骸,所以他才会今朝有酒今朝醉。
然而在遇到赵悠悠后,这种对感情的不信赖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只有一种信念飘荡在脑海中——没有百分之百的付出,就配不上百分之百的他。
“悠悠,你对我而言,就是一只鸟。你有着最轻盈的身姿,有着最丰满的羽毛,天不管有多高,你都飞得上去,没人困得住你。和你比起来,我就是一根外表光鲜的木雕,我想长成树,想尽力伸展枝芽靠近你,却忘了自己只是插在土里的一块破木头,根本长不成参天大树。”
“……丁大东,别以为你是作家,就能给我整这些酸词儿。”赵悠悠抢过鱿鱼塞到了他的嘴里,堵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什么鸟啊树啊我听不懂。再说了,我就算是鸟,我也不可能飞一辈子,扇翅膀很累的,你总得让我落下来歇一歇吧?”
丁大东:“……”
“没听说喜鹊还会嫌弃电线杆不够漂亮的。”
当初赵悠悠刚拜入师门时,大师父曾经给他批命,说他天生一颗七窍玲珑心。
赵悠悠半懂不懂,只是觉得,自己的心很珍贵很珍贵。
这么一颗宝贝心,供在和尚庙里,他不甘心,放在娱乐圈里,他不放心。于是他只能把这颗心揣在身上,藏在胸膛的最深处,打算找到合适的地方再放下。
他曾经想过,究竟是什么样的容器才衬得起自己的心。是镶满了宝石的锦盒,还是朴实却柔软的棉垫?
后来他隐约明白,再没有什么地方比另一个胸膛更适合摆放他的这颗真心了。
丁大东被自己的父母伤了感情,胸口空荡荡的,那他把自己的心填进去,不就满了嘛。
第八十七章任院长的尴尬
晚上九点,“默默哒手作工作室”的大门被敲响了。
正在厨房里忙碌的王默达抬起头,一边高声喊着“稍等”,一边迅速的把烤盘里剩下的最后两根扭扭饼干条夹到了晾晒架上。
他脱下围裙,借着冰箱门上模糊的镜面反射审视着自己的仪容,待确认一切无恙,他快步向着大门走去。
他走出两步,又迅速回头——果不其然,脖子上系着一条牛仔小方巾的大松鼠正伸直了短胳臂去偷刚出炉的饼干,结果很倒霉的被主人抓了包。
“不准偷吃。”王默达隔空点了点它的脑袋,大松鼠委屈巴巴的蹲下了身。
大门推开,认真宠物医院的院长面带微笑的出现在了王默达的视线中。
“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任真歉意的同他打招呼,他穿着一身挺括的呢子大衣,脖子上的浅灰色羊毛围巾底部绣着一只抽象的松鼠形象——这是上次见面时,王默达送给他的。
门厅里摆着一双拖鞋,毛茸茸的鞋面上绣着两只卡通松鼠,看起来肥嘟嘟的。任真脱掉鞋,把脚踩了进去,软韧的鞋底脚感很好,任真心里不禁怀疑,不会这双拖鞋也是王默达亲手做的吧?
与上次踏进这里相比,王默达家中装饰变化了不少,这套复式公寓既是他的工作室也是他家,处处都装点着他亲手制作的手工艺品。记得上次来时,任真称赞了一番他沙发前的波西米亚风编织拼接地毯,结果震惊的得知那一块足有两平方米的长方形地毯是王默达亲手做的,而且原料来源于撕成条的旧tee。
任真把手里提着的袋子放到了桌上:“这就是我说的那罐可可粉,我不懂做菜,你看这个是那种可以用在甜品里的可可粉吗?”
王默达很擅长烹饪,除了做菜以外,他对甜点制作也小有研究,任真吃过他做的慕斯蛋糕——即使任真不爱吃甜点,也必须承认那种入口即化的美妙口感令他念念不忘。
王默达接过罐子看了看说明:“不太一样,这是冲饮用的,做甜点用的可可粉纯度更高,而且不会添加其他成分。”
任真有些失望,他勉强笑笑:“用不上就扔了吧。”
就在任真伸手想要拿回罐子的时候,王默达后退一步,把罐子夹在了胳臂下:“谁说用不上。这种刚好可以用在成品装饰上,找好模具,就可以撒出很漂亮的花纹。”
任真看着他走向厨房,把那罐可可粉放到了橱柜的最上层。
王默达家的厨房是中式厨房,但是空间非常大,黑色的大理石台面擦的一尘不染,银色的灶台和抽油烟机不见一点油星,桌上整齐的摆放着二十几种调料(任真凑过去看了看,发现光酱油就有四种),洗涮干净的抹布搭在架子上,一切都是那么的井井有条。在明亮的白色灯光下,这里整洁的简直像是样板间。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甜的味道,烤箱里安静的躺着一只圆圆长长的红薯,长时间的翻烤,令糖汁从红薯的表面沁出,顺着铁架滴落到了下层的锡纸上,留下一个个深浅不一的斑痕。
任真虽然已经吃过了晚饭,但这时肚子却很不给面子的打起了鼓。
他脸上微微发烫,下意识的瞧了王默达一眼,生怕被对方注意到自己的窘态。
所幸,王默达正专心致志对付着妄图从饼干晾晒架上偷东西吃的大松鼠,他拿一根筷子敲打松鼠的爪子,语气不满的教训它:“大王,不能吃了,你看看你现在多胖了。”
魔王松鼠不情不愿的蹲下,两只前爪抱在一起,眼巴巴的看着那一根根扭扭饼干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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