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感慨无语又囧奔。
当然除了一些趣事(?),乔檀木的压力还是非常大。明明时间已经很紧、人已经很累,但他越做越觉得需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冷冻饺子是一个行业、中成药是截然不同的另一个行业、城商行又是一套连财务报表内容都完全不同的行业……
会计方面的很多细则和新规要懂、法律和证监会的指导意见要都熟、上市的一套好不容易熟练了,结果碰到并购重组又要重新再学一遍……
他怕自己如果现在没有尽最大的努力去学,以后会后悔自己的一时偷懒;可他也不想一直这么累、一直和洛檎分隔两地。
他不知道这些问题该去问谁,他只记得今年暑假来实习的小朋友问他业余时间做什么,结果他还没回答,南悉就诧异挑眉:“你做投行还想有业余时间么?”
想想就要苦笑,的确,做这行,大概要做得好,就是要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扑在上面的吧……
而最可悲的是,即使把所有时间都用上,他也未必做得好。
他不得不承认,这一行,家里有背景的人的确太占优了……
投行在一定程度上,就是做销售的,要说自己有多好、要让客户选择自己、要说自己足够专业、有诸多资源和价码。有些客户需要政府资源,比如政府高官“莅临指导”、比如评选为某某高新企业或者试验基地,有些同事就是能轻易地揽下这个活儿,说“这个还不容易!”,而乔檀木则完全只能沉默。
有些客户需要的是订单或者市场,有些同事就能说,我和某某企业也很熟,我可以帮你们牵线搭桥。而乔檀木依然只能沉默。
诸如此类,不胜枚举。这一些环节的重要性,几乎占到投行业务的一半。
乔檀木父母的人脉从不曾如此深厚,何况连微薄的那些也未曾来得及转交到他手里,而他自己也还未及建立起自己的人脉,所以只能一直沉默。
更可悲的是,乔檀木觉得自己并不擅长积累人脉这些事宜。过个十年八年,他都没把握能建立起多少自己的关系网——与萍水相逢的人把酒言欢,出席各种校友会、金融峰会,积累一打打的名片……他真的不太擅长这些。
不然也不会小名叫笃笃……乔檀木苦笑。
南悉和王韩非还是很看重他的,安慰他说有钱出钱,有人出人,有力出力,三者不可或缺,像他这样做事踏实的,总是留有一席之地的。
可乔檀木总还是有些惶恐。他有时候病急乱投医,也会跟洛檎打电话说这些,只是他和洛檎都知道,这些对洛檎太遥远,根本什么忙都帮不上。几次之后,乔檀木也就不再和洛檎讨论这些话题了。
洛檎其实也很无助,他也想帮上忙,可他根本听都听不懂。他努力地往自己的小本子上记,可也只是记而已,本子又不能回答他……
甚至不是这么正式的话题,很多玩笑,他也听不懂。
比如乔檀木有时候跟同学打电话开玩笑,说,最大的诅咒不是买方便面里没有调味包,而是财务三张表永远配不平……
又或者一些似是而非半懂不懂的,比如客户就是渣攻,老子忙前忙后争取讨好了半天,妈的最后发给我们一张好人卡!
他渐渐习惯总有一些话他听不懂,就像他似乎也渐渐习惯一个人在家一样。这一切似乎没有他一开始在乔爸乔妈照片前诉说想象得那么恐怖,只是有一些冷清罢了。
他已经学会每个月要抄煤气表、水表和电表的数字;学会网络断了要打电话给中国电信报修……原本一切倚赖乔檀木的事,终究慢慢变成了他也会做的事。
又是一年冬天,晚上没有乔檀木抱着他睡,他终究冷得受不了,每天独自在家开着空调。现在乔檀木的收入已经多到连洛檎都不再吝啬电费。可空调暖风也毕竟是风,总在不经意间带出些凉意,让人瑟缩。他多么想念那个自带暖气的怀抱。
他会隔三岔五飞去找笃笃。第一次时想给个惊喜,结果在机场被查出包里带了一瓶ky液体,羞得他差点没直接跳楼……后来便熟门熟路地带小包装去机场,神情淡定又漠然,乘飞机已是家常便饭。
圣诞节,乔檀木依然回不来,连一起买个新的挂坠也不行了……洛檎独自一人走在圣诞的路上,街边橱窗都是红色的圣诞老人,白色的雪景,绿色的圣诞树……
在路上看到卖金鱼的小贩,洛檎一时心动,花10块钱买了一个小水缸,4块钱买了一黑一红两条金鱼带回去养。一条叫笃笃,一条叫檎檎。洛檎淘了好看的小鹅卵石铺在下面,有小朋友来上课的时候还小心翼翼地挪到里屋,怕它们被顽童折腾。而他独自一人无聊时,就会趴在桌边看着它俩游来游去,每次看笃笃追着檎檎游,或者檎檎亲笃笃的时候,就会嘿嘿笑。
可惜不知道因为天冷还是缺氧,没两天两条金鱼就相继翻了白肚皮。洛檎很有些忧伤地去树底下埋了它俩,又买了两条,叫笃笃二世和檎檎二世,还是一红一黑。
二世、三世、四世……
不知道是小贩的鱼种都不好,还是水缸太小,还是洛檎实在不擅长这个,等到一个半月后乔檀木回到家,只看到一个空空的鱼缸,里面曾精心铺设了给它们玩闹居住的鹅卵石,只可惜连水都已经干涸了。
他都不曾看到过一次洛檎最初在电话里兴奋提到过的两条鱼,笃笃和檎檎。
洛檎的眼神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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