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他恨自己一开始怎么样没想到这个好主意,浪费了好几个小时。当下,他再不犹豫,把自己的电疗室打开,将尸体背了进去。放到架铺上,他就把自己那套电疗设备打开,进行组配。黄医生的设备是他自己设计,在美国制造的,有精致巧妙之功效,相比之下,牛医生的这套东西既复杂又不实用。那是用原有的理疗器材改装的,加上心电室的人支援的几套设备,终于形成了这套电疗机,占据了整整一间屋子,花花绿绿的电线更是织蛛网一样布满四壁。
他把尸体放在床架上,那是手术床改造而成,自然没有黄医生的床椅灵活好用。必须用手搬开上下两个螺杆,才能调整角度。他让尸体在床上呈半月形状,这样才好更多角度地观察、测定。在死者头顶罩上一个金属环,两只脚则套进两个膣状的瓷碗里,内中更有一个金属接触点。他的试验根据就是在通上交流电以后,人体作为电导体本身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这,可以从表面就看,更可以用他的一套老式分解仪来分析。黄医生帮他做的一项重要改革,就是用两个磁力球代替了手环,这样,使测试来得更方便,也更准确。黄医生说过,它的理疗方法是用直流电,而设备却可是是交直两用的。
那两个磁力球一红一黑,红的是正极,黑的是负极。牛医生不知道死者触电时,正负极的走向是否可以看出来。他反来复去,在尸身上的各个部位观察,什么端倪也没有,便想:“反正只是死r一块了,正极抑或负极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它能出现触电的症状,而这又跟现有的症状相吻合,我的目的不就达到了?”想及此处,便不再犹豫,把红球塞进死者的左手,黑球则塞外进其右手,又用胶布把球在手上固定,以免通电时滑落下来。
把尸身上的各种接线都装好,他才调整那个变电器。黄医生送给他的这个变电器,是从美国带来的,可以把三百三、二百二、一百一十伏的交流电,很顺利地转为直流电,同时,用一个变压电阻,就可以调整出十二伏到上万伏不等的电压来。当下,牛医生把变电开关拨到“交流”的位置上,红灯顿时闪亮起来。
他坐在尸体的旁边,一点一点给电流加压,同时,把眼睛凑到尸身前,近近地看着各个接触点上的反应。使他颇为意外的是,几分钟过去了,竟然什么反应也没有。按照他的推想,在手足等几个关键部位,其码要出现电击穿的痕迹,至少,应该有几个斑点出现的。“难道,是我的推理错了?”他想,心下紧张起来,就低头,再调整开关,把电压加到了紧三百伏。“要是再没有电击现象出现,我就不姓牛了,”他发狠地想,因为这个电压,就是施到石头上也会给烧出窟窿来了。他只顾埋头加压,没有再看尸体上的反应。过了好一会,他才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动静。抬头,看一眼那具尸体,他一下子把嘴巴张到了最大口径,再也合不拢了。
表面上看,那尸体没有任何变化,但是,这正是它的令人惊怖之处,因为,牛医生发现,在不知不觉中,它竟然短了一截。他清楚地记得,这个大个子死人放在床架上时,他的两只脚是伸出床头的,必须把它的头往上拉,窝一下,才把把双脚放上来。而现在,无声无息之间,尸体的头和脚都在床上了,还各让出半尺的矩离,一下子,整个尸体竟缩短了一尺。 牛医生木头一样坐在那里,看着尸体,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理智了。他从没想到,在通电以后,一具尸体会有这样的变化,不是跟他的预想有出入,而是绝对相反的了。
他知道自己的试验弄得路子不对,再过一会,就是一塌糊涂了,便要把电源切断。然而,他的目光突然大变,盯盯地对着那尸身,因极度的惊讶而倒吸了一口气,再也不能动弹了。此时,只见那尸体不仅在缩短,而且在改变颜色,由青白变成了紫灰,而且,它还在一点一点改变形状,手足在激烈地抖动,四肢在弯曲,脸上的整个五官结构也在发生异动。
即使是医生,姓牛的也被眼前的症状吓懵了,一双眼睛比死人的还发直,本待要切断电的手,更是完全忘了动作。在这几分钟的时间内,那具尸体已经缩短了三尺有余,手和脚都完全变形,两只大手抽得比j爪还小,更比j爪难看,而脚掌虽然还有人形,也象鸭蹼一样令人不能正视了。四肢的变化同样不可思议,腿几乎没有了,两只怪脚看上去就跟身子直接连在一起,胳膊倒还象常人一样长短,却干缩成两根可怕的肢体,象是两根随地拾起的枯枝。在牛医生终于如梦惊醒,要去断电时,一个一米八十的尸体,已经缩短为不到八十公分的侏儒,而且,是他所见过的最丑陋的侏儒。
在切断电流的同时,牛医生觉得自己看到了什么东西在动。那只还带磁电线的手,j爪一样,轻轻地,然而明确无误地,在牛医生的脸上一拂。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牛医生大叫一声,跳了起来。捂着自己的脸,他现在看到了自己恶梦中也不会看到的东西。
那张死人脸上,五官已经挤到一块,除了眼睛还能看出是人眼,其余各处都以各种几何形状在抽动,原来方面直鼻的风采,此时只剩下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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