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怀揣几十两银子就敢迈进长安城最奢侈的青楼企图快活一番是胆大包天的行为,那么,从这所青楼走出的时候不但分文未花反倒拎着鼓鼓囊囊的一包银钱,绝对称得上是传奇。显然易天并不想成为这种传奇,所以面对着朱由奢等人惊为天人的眼神,他指着手中的包裹,有些心虚地解释道:“诊费而已,诊费而已。”
帝国任何一家青楼都没有赊账的规矩,更没有倒贴的可能,何况是这颇有背景的醉春阁。所以,眼看着易天拎着大把银子施施然离开,不管是老鸨儿还是大茶壶,居然没有一个人阻止,甚至脸上连一丝不悦的神情都没有,仿佛易天从这里拿钱天经地义一般,朱由奢等人不由得震惊无语,呆了半晌方才清醒过来,喃喃道:“人才啊。。”
青楼一夜醉无眠,少年荒唐恣寻欢。青蚨千两赠恩客,雨露未沾亦欢颜。
易天虽然没有真的如愿以偿,亲近那当红的美娇娘。不过一夜忙碌倒也饱了眼福,玉臂如雪处隐有波涛汹涌;美腿如林间微露无限娇羞,医馆大夫,少年易天,前世今生,无缘得见,一夜行医,终尝夙愿。
作为一名身体健康且心理正常的少年郎,在莺歌燕语中望闻问切,于软玉温香间推擦揉捻,一夜下来,虽然没有真个**,但亢奋过度却是难免的,亢奋过度的结果便是极度疲乏。易天现在便异常的疲倦,进了小医馆,随手关上前门,径直走向后院,进屋之后连最爱的银两也来不及点看,便躺倒大睡,睡得极是香甜。
被易天扔到床下的包裹里确实是白花花的银子,鼓鼓囊囊的样子除了表明了内里银钱的丰厚之外,还说明了两个问题:第一,这家青楼生意火爆,尽管老鸨儿从中抽取了大量的银钱,可楼里姐儿们依然有着颇为丰厚的积蓄;第二,这所青楼里患病的女子很多,虽然不见得一定是花柳之疾,但身体虚弱染恙却是事实。
易天不是圣人,也不是君子,所以他同情之余又暗暗高兴,终于可以大把赚钱了,这便是所谓无德无耻,同时又暗暗警告自己:寻花问柳还是有风险滴,洁身自好还是有必要滴,这便是所谓操守自律。
人,总是很奇怪的,不是吗?
易天醒来的时候,夕阳的余晖已经有几分暗淡,渐黑的天幕上,几颗着急的星斗早已散发出隐约可见的点点亮色。
摸出包裹细细点看了一下数目,易天满意地点了点头,暗道不枉我一夜辛苦。把银子极小心地收起藏好之后,便匆匆洗了把脸,草草吃了些饭,来到前边的铺子里选了些草药,捆成数包,拎着出了医馆,向醉春阁方向走去。昨天只是诊治,还有数名姑娘需要借助药物来调理和恢复,青楼女子,出门有些不方便,于是易天便送药上门,既然打算多赚些钱,专业一点当然是很有必要的。
一回生,两回熟,再入醉春阁,易天便少了些拘束和紧张,随着小厮来到后面正厅,上了二楼,进了厢房,却见昨日娇媚可人的花魁娘子早已在等候。
美人名唤落雪儿。
尽管今天是来送药而不是来寻欢,但看到眼前的美人儿明明一副丰满白腻的身子,却偏生长了一张青稚可人的小脸,这巨大反差形成的别样风情,让易天心里不禁有些痒痒。听到落雪儿这三个字,微微一怔之后,不觉冒出个邪恶的念头:“落雪,落雪,究竟是谁落谁的雪?”
落雪儿似乎早已经习惯了男人看到自己后的反应,微微一笑,站起身来极庄重极严肃极认真地对着易天福了一福,恭声道:“雪儿谢过恩人!”
道谢是因为昨夜易天行医诊治,但凡青楼,一向有自己的大夫,但此类大夫,医术大多不甚高超,比之普通的医馆大夫尚且不如,自然更不能和易天这种医武双修堪称宗师的另类相提并论了。
见落雪儿神情严肃,举止庄重,易天微微一怔,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一点朱唇万人尝,这是工作使然,却不是本性流露,谁言青楼女子就一定生性放浪?
于是敛去笑容,肃容正面,易天规规矩矩,认认真真还了一礼。
落雪儿见状一愣,然后微喜,青楼女子向来地位低下,落雪儿身为当红馆人,自然阅人无数,无论贫富贵贱,从未有人对自己表示过这般平等的尊重,心中一暖,再看向易天时,眼中便多了几丝温柔。
于是吩咐身边的小丫头上茶、上干果点心,殷勤招呼易天坐下,然后便开始陪着闲谈。
易天谈的,无非是边塞将士的日常生活,边塞百姓的家长里短,落雪儿自幼便长在这醉春阁里,自然不懂外面的生活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听着便觉得新鲜,于是越谈越觉有趣,越谈越有话题。谈着谈着,易天恍然发现:烟花之地虽然上不了圣贤之堂,但却聚集了三教九流的人物,各种消息居然比官面上还要灵通,于是不觉来了兴致。
正闲谈间,忽然楼下一阵嘈杂混乱声传来,两人推窗望去,却见楼下闹事的是一名赤膊大汉,环眼横眉,络腮胡须,裸露着的手臂上肌肉虬结,看上去孔武有力,背后背着一柄超大号的砍山刀,森森寒意极具压迫感。此刻不知何故,正在楼下叫骂,引得楼内姐儿与饮酒作乐的恩客们拥挤观看。
易天也感好奇,便陪着落雪儿倚着栏杆一块瞧瞧热闹。
楼下老鸨儿与显然不敢得罪此人,不知是怕这暴怒中的大汉还是怕他背上那柄大刀,老鸨儿脸上浓厚的粉抖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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