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纷纷附和,强调这人不是他们棋牌室的熟客,企图撇清关系。可惜警察不理会他们的装腔作势,所有人统统带回派出所去做检查了。
要带走的人实在太多,出动的警车都要塞不下了。林奇跟实习生只得将他们来的时候开的那辆警车给空了下来,自己改坐周锡兵的车子走。他坐上车才长长地吁了口气,略有些兴奋地强调:“那小子都按下抽水马桶的按钮了,幸亏我眼明手快,直接又从里头给捞了出来。”
后视镜当中,周锡兵看小实习生不动声色地离林奇远点儿了,忍不住微微翘起了唇角。不明所以的林奇还在连比带划地跟小实习生描述自己的丰功伟绩,可怜小实习生腰朝后面仰的都快断了。
周锡兵忍俊不禁,将车子拐上了岔道。这两天的雪下的实在太大了,零点时分,清洁工就跟武警官兵一起出动,清扫起路面的积雪来,好确保路上的交通不被中断。
林奇看着窗外忙碌的众人,叹了口气道:“看看,为了让大家可以生活的更加美好,多少人在辛辛苦苦地努力着。怎么还有那么多人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专门折腾出是非来呢。有这时间,出去,好好扫雪!”
周锡兵冲他露出个不怀好意的笑,努努嘴巴示意:“要不,我现在就放你下去,你也加入扫雪大军怎么样?”
“别!”林奇连忙摆手,煞有介事道,“更艰苦艰辛艰难危险危重危急的工作还等待着我呢。领导,我知道您关心爱护下属,但是我不能打蛇随棍上,轻易给自己减负担。”
周锡兵嗤笑,眼睛朝小实习生飞了飞:“你也不怕带坏了人家好好的孩子。”
林奇大言不惭:“我这是时刻都怀揣着一颗对领导忠诚无比的心。”
他话音刚落,周锡兵还没来得及拨乱反正的时候,斜刺里突然冲出了一辆车,直直朝周锡兵的车子冲过来。周警官连忙打方向盘,险险避过。那车子就跟失了辔头的野马一般,直直冲上了立交桥的脚,发出了一声巨大的“砰”声。
林奇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这是,酒驾?”
天降大雪又正值深夜,路上的车子并不多。车祸发生以后,附近的交警迅速地到达了车祸现场,将司机从变了形的车厢当中解救了出来,人还有气,交警立刻叫了救护车。
周锡兵跟林奇等人作为车祸现场的目击证人,也简单做了笔录。他们看着从车厢里头被解救出来的司机,俱都皱起了眉头。这人身形虽然看着还算高大,却明显还是个少年人的身量。此刻他昏迷着,交警自然不好再问什么。可就是交警,也察觉出了古怪。一个少年人,大半夜的不好好待在家里头,开着车子在外面胡闹什么?他想干什么,这车子又是谁的?
救护车呼啸而至,跟车的医生跳下来简单检查了少年司机的生命体征后,连忙将他抬上担架,运到车里头拖走了。交警跟着去处理情况,一路上都在叮嘱医生:“别忘了测个酒精查个尿液,这小子看着不对劲。”
林奇皱起了眉头,看救护车渐行渐远,抱怨了一句:“这又是折腾得哪门子的事情。看看那小子的脸色,跟个鬼一样,这是发急病了?怎么大半夜他出来晃悠啊?”
周锡兵看了看车祸发生的地点,笑道:“你要是有兴趣,明儿一早,不,是今儿天亮了,你可以问问交警队的人。是不对劲,这孩子看着古怪。”
他没有再追着这事儿不放。他们的工作已经够多了,要是再从交警队揽活计过来,再多的人手都忙不过来了。周锡兵将林奇送到派出所以后,跟值班的同事们打了声招呼,再次回家去了。现在是夜里两点钟不到,等他回去还能再睡几个小时,明早烧了饭以后送王汀去上班。
周锡兵从出自家楼层的电梯口时就放慢了脚步,轻手蹑脚的,生怕吵醒了王汀。王汀睡眠挺浅的,每次他加班或者临时出任务时,她都睡不踏实,只要他一回去,她就惊醒了。
客厅里头的壁灯开着,沙发上空空如也。周锡兵悬着的那颗心总算落到了实处。他就怕王汀会还在沙发上等他。这么冷的天,就是开着空调盖着毯子,她也容易生病了。
人人都说夜深归来,家中等待的灯光下坐着个等待的人,是最温暖的事情。跟王汀好上了以后,周锡兵却不这样想。他宁愿他不在的时候,王汀将自己照顾的妥妥帖帖的,而不是因为他,她又过得不舒坦。这样的话,总有一天,他会被愧疚压垮了的。他的职业注定了他没有办法在家庭中倾注太多的时间精力,他只希望他的伴侣需要为他做出的牺牲越少越好。
周锡兵没有在主卧室的卫生间里头洗漱,怕吵到了自己的爱人。等洗完澡换好睡衣之后,他人都走到次卧室门口了,又踟蹰了一下,要不,就进去看王汀一眼吧。她有时候睡觉不太老实,说不定会踢被子。就这犹犹豫豫的一点儿小想头,周锡兵人已经不由自主地拧开了主卧室的门。
跟他预料的一样,房中还给他留着一盏柔和的壁灯。暖暖的灯光下,王汀沉沉地睡着,脸上洇出了两团酡红,长长的眼睫毛在下眼睑上投下了一排整齐的小树苗。她发出了微微的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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