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长长的睫毛颤啊颤,“反正我也说不过你。”
“……”
到底谁说不过谁。
靳余生的心塞得不行。
可她可怜巴巴地缩着,又好像是在真情实意地难过。
看得靳余生心里直打鼓。
他短暂地犹豫了一下,舔舔唇:“我那天,是真的不顺路。”
他长这么大,从没主动跟人解释过这种事,讲起话来手足无措,又怕说不清:“我没有其他意思。”
原本送她回家,车会先经过她家,再到警察局。
可是修改了路线,就会先经过警局,再送她去江边。
他不想让她知道他要去警局,所以那天他毫不犹豫,就拒绝了她。
沈稚子一点儿都不信,低着头嗫嚅:“可江连阙送女孩子回家时,跟我说,他南极以北都顺路。”
下一秒,她悲伤得出结论:“你不是不顺路,只是不顺我的路。”
兜兜转转,话题的核心还停留在原地。
靳余生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执着。
明明也不是什么大事,反正他也是打车,说起来不就是拼个车的问题……
等等。
他身形一顿,心里突然浮现出一个大胆而荒唐的念头。
这个念头让他欣喜,也让他绝望。
“你很在意这件事。”沉默一阵,靳余生开了口。
语气平静,是在陈述事实。
可下一秒,语气微沉,便变得难以捉摸:“为什么?你在意我吗?”
第26章 神志不清
风吹动树影, 夜空中星子寥落。
沈稚子埋着脑袋, 鼻尖泛红, 想也不想就点头:“嗯。”
靳余生呼吸一滞。
她呼吸不畅,声音软绵绵:“在意。”
靳余生双手握成拳。
平直的指甲深深刺入掌心。
沈稚子头有点儿晕,埋着头揉眼, 却还在不清不楚地强调:“很在意你……”
尾音一沉, 她的身形明显晃了晃。
靳余生眼神一紧, 赶紧伸手扶住她。
她埋进怀里,他才发觉她滚烫得像个小火炉,这么厚的棉服, 都挡不住热度。
靳余生心里一突, 语气沉下去:“你烧到多少度?”
“三十八度二。”沈稚子认真又乖巧, “早上出门之前量的。”
“……现在感觉怎么样?”
她对答如流:“好极了。”
“……”
靳余生默了默,伸出两指,在她额前探了探。
指尖滚烫,一触即离。
他收回手,舌尖抵住上额,发愁。
——现在绝对不止三十八度。
想了想,他又问:“沈叔叔到哪了?”
“不知道。”沈稚子迷糊地摇头, “我十分钟前给他打电话, 他说他在公司。”
靳余生当即决定:“不等了, 我送你去医院。”
半揽半抱地把她从座位上捞起来, 他打电话叫了一辆车。
沈稚子团在他怀里, 有气无力, 小声逼逼:“你为什么突然这么殷勤?是不是想拐卖我。”
“……”
“你不要拐卖我,”她半阖着眼,声音低得像是在梦呓,“我对你这么好。”
病成这样还在想这种事……
他在她心里到底有多坏。
靳余生沉默一下,神情复杂:“我对你很坏?”
她吸吸鼻子:“对,超凶。”
“……”
“但是,如果你以后脾气好一点的话,”她舔舔嘴唇,主动帮他找台阶,“我肯定马上就会原谅你的……毕竟我跟你不一样,我很善良。”
为了戴帽子,她取掉皮筋,打散了高马尾。
长而柔软的黑发,从帽子里散落到白皙的颈间。
她微微低着头,两只手都放在膝盖上,袖子里露出半截手指,白皙而柔软。
路灯隐藏在树影里,光线暧昧,靳余生的呼吸渐渐变缓。
半晌,他移开目光。
眼中有微不可察的笑意,随着破碎的光影飘散开。
声音轻而缓——
“好。”
我脾气好一点。
对你好一点。
***
晚间一路通行,很快到达医院。
急诊大厅人满为患,靳余生在导医台买了本病例,把她塞进休息区的绿色塑料椅。
沈稚子昏昏欲睡,脑袋在宽大的帽檐下一点一点。
靳余生在她面前蹲下,想了想,还是决定叫醒她:“我去替你交钱挂号排队,你在这儿坐着等我,别乱跑,嗯?”
沈稚子乖巧地点点头。
心想,想跑也跑不动啊。
她现在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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