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瑞忻坚持要亲自替黎烬辩护。因为这个案子黎烬必须赢,而帮黎烬赢的人只能是自己!
叶瑞忻要让郁飞看到,让所有的人看到,能站在黎烬身边的,与他共进共退的那个人,是谁。
“叶公子,这件最大的难点就是那个警司的口供。虽然我们已经找到人认罪,黎生也都有不在场证明,但如果他一口咬定黎生在场。以他的职务,法官好难完全相信我们。”
黄胜拿着案子的资料和叶瑞忻商讨着案情,此时的他不再是警局里十拿九稳的模样。皱着眉头,心事重重。
虽然这次辩护律师是叶瑞忻,但万一官司输了,黄胜也怕自身难保。黑社会的钱好赚。但有没有命继续赚,没人知道。
“让人去相信一个人好难,但要怀疑一个人,却好简单。”
轻笑一声,叶瑞忻开口道。
不同于黄胜的担忧,叶瑞忻边看着资料,边摸着手中钢笔的笔杆,像是在看一些毫不起眼的文件,一丝压力都没有。
“去找一个他的线人,诬告他威逼利诱,借用职权威胁他人协助办案。灰色,是纪律部队最憎的颜色,到时法官对他的印象自然大打折扣。”
黄胜点了点头,说道:“好,我即刻去办。就是怕这一点还不够,只怕万一……”
“没有万一。”叶瑞忻打断道。
说着,他将手里的钢笔慢慢浸没在一杯清水里。黑色的墨汁,在水中瞬间化开,犹如袅袅青烟。
叶瑞忻拿起水杯,轻轻一晃。墨色与水瞬间融合在了一起,映衬着他墨色眼眸里的寒光,静谧却狠戾。
“我要他输到一败涂地!永远......都洗唔清!”
第八十一章
纪律部队做事,有着自己严格的一套流程。郁飞的公寓并不算大,在尽可能不打扰郁飞日常生活的情况下,同僚们时时刻刻严阵以待。
与他们的紧张不同,郁飞根本不担心黎烬会出现。当他选择报警,就不会担心自己在法庭上指证他,又怎么会多此一举地来杀人灭口。
要杀,他早就杀了。现在,他只是嫌唔玩够而已。
只是这些话,郁飞没有理由也没有立场去向第三个人讲。他能做的,也只有等。等上庭的那一日,等与黎烬当面对质的那一日。
郁飞走到阳台上点起支烟,漫无目的地看着窗外的车流不息。
万宝路在口中留下一丝烟草独有的苦涩,食烟的人迷恋的那种苦涩。
电话响起,郁飞看了眼屏幕上的名字,郁卿。
“有没阻你做事?”
阿sir太忙,这是两个人通话最常见的开头。
“我在休假。”郁飞答道。
“休假?”郁卿有些意外。
“嗯。”
应了一声,郁飞食了口烟。
“你一早就应该休假。”说着,郁卿又问道:“最近怎样,同阿烬还好吗?”
阿烬......
郁飞很少会特地去回忆些什么,但只是这一句话,将几个月前在北京的记忆跃然眼前。
干涩的空气,大雪的温度,黎烬笑着学京片子的奇怪语调,还有那时毫无保留的,肆意的爱。
一切的一切都在郁飞的脑海里交错着,仿如一根扯不断的绳索,绞痛着郁飞的心,让他喘不过气,勒得满是血痕。
是爱他的,那么深爱过他......只是一切都变了。
在毫无防备的时刻,全然地崩塌。
就像精心筑起的积木,看着它逐渐变成漂亮的城堡。轰然倒塌的那一刻,来不及责怪,来不及后悔,占满脑海的是错愕与心痛。
“还好。”
他抬了抬头,阳光已经没有盛夏时的刺目。但足够了,足够蒸发掉眼底里泛起的,不该有的湿润。
深吸了一口气,郁飞调整了一下情绪,说道:“你呢?做学生仔是不是好闷?成日(整天)都一样。”
听郁飞这么说,郁卿笑了起来。虽然看不到他的样,但郁飞可以想象他此刻的神情。干净清朗,就像细个时候(小时候)一样。
念起哥哥的笑容,总可以让郁飞的心安静落来。
“我又唔似你,我唔厌读书的。”郁卿笑着数落道。
“喂,我读书都唔差。唔够你(比不过你),都唔使(不用)这样讲我啦,哥!”郁飞反驳道。
“是是!你都唔差!”
……
还是阳光,温暖得让人不禁闭上了眼。郁飞拿着电话同郁卿聊着,听他用清澈的声音讲着一些小事。
孖仔(双生子),总有着某一种的羁绊。
听着郁卿平淡而温暖的生活,那种欣慰与安然在此刻那样难能可贵,弥补着郁飞身体里某些破碎了的东西。
此刻的郁飞,就似骤然停顿的陀螺,在无所适从的停滞里,慢慢平复着伤痕。
而黎烬,道上的事,公司的事,他有太多的事去消耗。成日同一班兄弟饮杯到天明,用忙碌同酒精来麻痹自己。那个本以为,不会心痛的自己。
凌晨三点,阿扬从酒吧门口接黎烬返屋企。黎烬刚上车就发现打火机落在了包厢。
“黎生,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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