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没有其他的理由可以再问下去。以现在的证据,无法拘留黎烬24个钟。
心虽不甘,但钱家乐只好放人。
此时,在医院的郁飞因为周身的伤根本无法入睡。
一直躺着让人头昏,郁飞想要起身坐一阵,刚刚打开床头灯,门口的同僚就敲了敲门,然后进了病房。
“郁sir,有什么需要帮手的?”
“没事,我只是想坐下。”
听郁飞这么说,后生的警员立刻走到一旁。替郁飞调整了床位后,小心地扶他起身,还细心地替他把枕头摆放得舒服些。
“多谢。”
“唔使客气。”
听他这么说,警员立刻摆了摆手,然后立正敬了个礼讲道:“77408。隶属保护证人组,现在的任务是照顾同保护郁sir你的日常生活。
门外还有我们的组员,会在出庭前对你进行保护。”
郁飞有些意外,自己的身边竟然是保护证人组的同僚。郁飞真的没有估到过自己有一日,会被保护证人组保护。看来他这个目击证人是唯一可以指证黎烬的证据。
这个案子如果是黎烬报的警,他那样一个运筹帷幄的人,又怎么可能留下什么证据。
郁飞的脑海里忽然回忆起那个夏日,在码头与黎烬饮啤酒的画面。潮水声和带着咸味的空气清晰如昨。
那晚,黎烬问自己:“如果有一日,你会不会亲手抓我?”
郁飞记得自己的回答,干净利落的一个字——会。
答得没有犹豫,但这个答案,郁飞并没有真的思忖过。
郁飞不是一个感情太过纤细的人,爱也好,情也好,始终遵循着本心而为。既然爱着黎烬,那么就干干脆脆,毫无保留地爱着。
他不会畏首畏尾地回避自己的感情,也不曾带着侥幸期许黑白之间的相安无事。
身份与感情,郁飞并不认为是同一件事。
至于结局,“不后悔”三个字是郁飞对信念的定义。只要不曾内疚,不曾后悔,那么无论结局如何自己都能坦然接受。
但他始终估不到,他同黎烬会行至今时今日的境地。如此残破不堪,所有的一切被摧毁殆尽,连缅怀都变得充满嘲讽。
郁飞亲眼看着黎烬将彼此的感情践踏得一文不值,然后自己将亲手送他上法庭。
或许这才是真实的一切,警察与古惑仔,本该有的结局。
“郁sir?”吴文杰见郁飞有些失神,小声地叫道。
“没事。”
郁飞回了回神,讲道:“我不习惯有人照顾,你先出去吧。”
吴文杰看了看浑身是伤的郁飞,虽不放心也不好多话。
“那郁sir有什么需要帮手的随时叫我,我就在门口。”
郁飞点了点头,说了句“辛苦”,吴文杰便走出了病房。
郁飞的伤势复原得都算快,大约一个多礼拜的时间。大大小小的伤口基本已经结痂愈合,不用再绑纱布。只是额头上缝了针的伤口还未拆线,以及左腿因轻微骨裂不能吃力需要拄拐杖再养些时日。伤口愈合的痕痒逐渐取代了当时的疼痛,换了一种方式,提醒着曾经发生过的事。
郁飞几次提出提早出院之后,余恒生终于首肯。保护证人组的同僚虽然依旧如影随形,但在自己屋企总好过四面白墙的医院。
公寓的信箱被十几日的报纸已经塞得满档。打开信箱,郁飞拿着报纸返屋企。将拐杖靠在一旁,郁飞慢慢坐低,准备随意看下时政新闻。
一旁的吴文杰叫了他一声,但欲言又止最终没继续讲下去。
打开报纸的刹那,郁飞明白了吴文杰原本想说的是什么。
这个,是全城的焦点。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还有些娱乐杂志放着明星出轨的线不跟,专门开辟了一个专题,跟踪报道。
媒体的直觉很准,又或者有人将一些信息透露给了他们。报道大多把焦点放在郁飞所遭受的暴行上,大大满足了大众的窥探欲。
各种揣测,各种剖析。言语之犀利,用词之低俗,令人不堪入目。
郁飞一把将报纸丢入了垃圾桶。
人,可以不在意个别人的言论。但无论内心多强大的人,都抵不过满城的流言蜚语。
这样的感觉,就好像赤裸地站在万人的广场上。四周都是对你指指点点的人,窃窃私语,评头论足。
吴文杰在一旁唔敢发声,他故意走得远些,尽量给郁飞更多的一些空间。他一个局外人都能体会到的难堪,作为当事人的郁飞又怎么可能视若无睹。
另一方面,自从爆出黎烬为主要嫌疑人之后,凯霆的股价大跌。
明面上的损失已经上亿。加上交易的失败,枪支同安抚大马那边也花了近8位数去摆平。其中还不算上欠下的人情债。
在江湖里,人情债有时候比真金白银更重。因为将来你要还的,可能是命。
距离开庭的日子还有两个多礼拜,叶瑞忻在家里和黄胜商量着如何替黎烬辩护。凯霆的数字游戏叶瑞忻并不担心,只要官司赢了,股价自然反弹。
伤势虽没有完全复原,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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