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收好了荔枝,哼哼唧唧道:“今日我先去了,改日再来叨扰姐姐。”闪身便走。
百果仙子埋头于手上的活儿,只“嗯”了一声随我去了。
我带着新鲜的挂绿,径直来到月宫。
“尝一尝新品种的荔枝?”我扬了扬一兜果子,得意地显摆。
她放下手中卷册,“便是你昨日说起的挂绿?”
我点点头,“好在去的早,晚了可就没了。”我将果子放入盘中,挨着她坐了。
“瞧你这般春风满面,我倒不能不买账了。”她说着便伸手取了一枚。
我急忙夺了她的,笑嘻嘻道:“别弄脏了你的手,还是我来。”小心地剥开了,莹白的果肉清香诱人。
她似是无奈地垂了手,任我将果肉送至口边,张口含了。果肉入口即化,她稍作咀嚼,便吐出一枚小小椭形的果核,我伸手接了。
“怎么样?”我期待地问。
她点点头,“是荔枝中的上品。”
“那就多吃几颗。”我将剥好的第二枚又送到她的口边,她仍旧张口吃了。
到第三颗时,她却只将樱唇轻触了一下晶莹白润的果肉球,随即抬起纤手,轻巧地托住我的腕,把承了美人香吻的小巧果球,慢慢送到我的嘴边,那般含情脉脉的神态,直看得我痴痴呆呆,浑然忘了要张口。
她勾唇轻笑,“不吃?”
我面上飞红,讷讷地回说:“倒有些不舍得,一口就吃掉。”
她的笑意更浓,“果真不舍得?”
“唔”,我不由软软地道,“柔情蜜意,唯愿永恒。”
她瞧着我,赞同般地点了点头,随即凝神使了个仙诀,我手中甘润欲滴的荔枝果肉,便化成了剔透坚实的冰玉一枚。她动作太快,以至我连反悔的机会也没有,看着这枚硬邦邦不可食用的冰玉,我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她将冰玉从我手中拿去,别有深意地瞟了我一眼:“这般却不能使霖儿满意么?”
这是她第一次唤我“霖儿”,不经意似的,但由我听来,却似一道电流透体,酥酥麻麻地贯穿了我的经脉,直令我瘫成一湾春水。哪里还去想她这番故意逗弄我,把携着香吻的挂绿,送到嘴边又变没了。
我夺回化成冰玉的荔枝,在掌中细细地摩挲,且嗔且笑,“它原本叫‘挂绿’,现在应改名叫‘挂月’了。”
她素手轻挽我一缕青丝,“此名甚好。”
我握住她柔若无骨的纤手,低头在细滑手背上烙下一吻,仰头道:“这是我的回礼。”
她漆黑的眸子一转,“是了,此即谓‘礼轻情意重’。”
居然嫌弃我回礼太轻!我起身而扑,将她环于身下,示威一般俯视着她,然她犹自云淡风轻,全不吃我的威慑。我痴痴端详眼前秀色,视线几度逡巡,却始终绕不开那一双轻浅呼吸的娇唇,清而不艳,丽而不妖,便如春日樱花一般,兀自恬静自持,却勾引得人浮想联翩。
我面红心热,低头便要吻上,不想在这紧要关头,她却突然抬手阻止。我愤愤不解,她却示意我起身,又朝着我身后道:“司命大驾,失迎了。”
我吃了一惊,赶紧起身端坐了。心里不住咒骂这个太会挑时间太会煞风景太会坏人事的司命上仙。又想起前日里问她太阴命书一事时死活不肯透露“天机”,我越发没好气了,于是连个见面礼也不愿招呼。
司命对嫦娥点点头,只管大喇喇地坐了,全无一毫冒昧打扰了人家的自觉!
“所为何事?”嫦娥一手托腮,懒懒地道。
“……一桩小事,”司命倒有些吞吞吐吐的,视线扫过桌上果盘,又转头看我,“霖仙今日所摘挂绿,可否匀我一些?”
嫦娥闻言扑哧一笑,“此果真真紧俏。”
我却仍旧板着一张面孔,心说,风水轮流转,不想司命上仙你这么快就落到我手里。
见我不言语,司命一时也找不到话说,这个板正的仙,向来不善于拉闲扯话。
我看嫦娥心里早向着这个上万年交情的好友,却又不好直接代我做主,只对司命道:“你从不贪恋口腹之欢,此番必有缘故。”
“乃因已应了小徒,为人师者,总不好食言。”司命带了几分无奈,清清朗朗地道。
原来是为了小柒丫头,我心说,看来司命对这徒儿爱得深笃。想到前两回与小柒的见面,结果都不太愉快,若这一回送了她这果子,也算是聊做弥补。
这般想来,我大手一挥把盘中荔枝收成一兜送入司命手中,“与小儿争食,多失了我霖仙风度。”
“记得告诉小柒,是霖姐姐送她的。”我又补充道。
司命收了果子,颔首道:“谢过。”
嫦娥只瞧着我,眼神温温润润的。
司命却不起身告辞,视线在嫦娥和我之间逡巡了几个来回,不急不缓地道:
“两位身处天界,勿忘了天规天条。”
真真这个天杀的司命,她就是瞅准了时机专来搞破坏的!我气呼呼地抱臂望天,再不想搭理她。然而心下知道,司命这话说的不错。若一朝行差踏错,以天规论处,我与嫦娥将如何,实在无法可想。
嫦娥闻言毫无波澜,只淡淡地道:“好友所言,我自明了。”
司命点点头,这才恍觉自己不受欢迎似的,起身告辞去了。
我摩挲着手中“挂月”,对嫦娥苦笑道:“我亲摘一盘挂绿,却一颗也没吃到。”
她瞟了我一眼,似笑非笑,“早知此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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