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的嘴巴有点讨人嫌。
“你不要想我会做同样的事情。“姜芜道。
“没关系,我来做,都我来做就好。“沈慕说完,又重新吻了上去。
这件事儿过去,两个人便都把它放下了,只不过姜芜养成了随手洗涮的好习惯,再没有给沈慕表现的机会。
双节,元旦新年前后,是华策每年最安生的一段时间。
在华国人根深蒂固的文化传统影响下,没有人愿意在这个辞旧迎新,阖家团圆的好光景中,大费周章打什么官司,即便强颜欢笑,遮遮掩掩,人们也会故作和气把这个年过去再说。
姜芜闲了,她甚至能够卧在沙发上吃着零食看场电影,可沈慕却没法陪她,公司年会,卫视台庆,慈善晚会,各色颁奖礼,沈慕简直比她旗下正当红的艺人还要忙。
又一个周末。
沈慕一早就走了,只来得及出门前给还窝在床上的姜芜一个吻。
听到对方离去的关门声,姜芜也彻底没法再睡,游魂似的从卧室游荡到客厅,再到厨房,看着冷锅冷灶,整个屋子里安安静静的模样,姜芜实在待不下去,穿了衣服起身出门。
她不工作的日子原本就很单调,能去的地方很少,除了家和华策,大概也就只有a大能够让她提起半分兴趣,那不仅仅是她的母校,那里更有她的好朋友张惜。
姜芜满怀着对朋友的热情友爱来到张惜公寓门口,可张惜应敲门声开门一看是她,可就没有那么欢迎了,直接作势关门,要把姜芜拒之门外。
两个人比的就是一个眼疾手快。
姜芜一步上前,用肩膀抵住门,“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张惜在里面也用着力,“你是不速之客。“
最后还是姜芜更胜一筹,成功推开门走进去后,她略有些得意的拍拍手,做捧心状,“你不欢迎我,这可真是太让我伤心了。“
张惜转身就走。
“唉唉,干嘛去?“
“去吐一吐。“
张惜的公寓有一个懒人椅,坐上去摇啊,摇啊,姜芜最喜欢。
老同学了,一起同吃同住四年过来的人,再熟悉不过,张惜也不客气招呼姜芜,直接让她自便,就进里间洗漱去了。
再出来时,张惜头上挽了个团子,拍着脸蛋轻轻爽爽。
“说吧,今天又是来干嘛的。”张惜问道。
姜芜一前一后摇晃着,一双桃花眼里承载着殷殷的期待,这家伙不端着架子笑着的时候惯会蛊惑人心。
“一起吃个饭啊。”
差一点因姜芜那双眼睛软化动摇的张惜听了这话仿佛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
吃饭……
又是吃饭?
“不了,谢谢。”张惜拒绝。
姜芜,张惜四年同学,感情尤为深厚,成为朋友的人个性互补之余也总要有些共同点,在她们两个身上,不粘人就体现的淋漓尽致。
别人家的闺蜜好友要么三不五时相约逛街吃饭,要么偶尔兴起一起结伴旅游,她们两个倒好,短信懒得发,电话懒得聊,明明同住一个城市,最长未见面的时间竟然长达四个月,后来还是张惜忙里偷闲约姜芜一起在学校门口吃了碗面,二十六块钱,半个小时的时间,以此勉力维系她们塑料姐妹花的友情,好在两个人对此都是见怪不怪,毕竟这才是她们相处的常态。
可最近!
不太对劲,或者应该说很不对劲。
自从上次姜芜借了几个学生帮忙后,两个人都是各忙各的,没怎么联系,也就是近一周前,姜芜突然傍晚打电话来,说是要一起吃个饭。
吃饭好啊,有一阵没见了,两个人相谈甚欢,原本以为这一顿吃过了,下一顿怎么也要个把月后,可就在第二天,姜芜的电话又打过来。
张惜有些莫名。
“怎么了。”
“一起吃个饭啊?”
两个人吃饭热闹,张惜没有多想依然同意了。
可后来……
“昨天中午,前天,大前天,大大前天,大大大前天的晚上。”张惜掰着手指头数着,“姜芜,我大概算了算,咱俩这一周里一起吃饭的次数,比去年一整年还要多。”
姜芜无辜地冲着张惜眨巴眨巴她那双盈盈若水的桃花眼,“这不是一个人吃饭实在无聊嘛。”
“哦,无聊。”张惜做恍然大悟状。
要知道姜芜当年没结婚之前,可是有过一个人窝在华策吃了半个月泡面,加班加点工作的丰功伟绩。
那时候张惜担心她这样下去要么身体吃不消,要么独处太多自闭,曾经亲自跑去华策抓人。
那时候张惜问的也是这句,“你连吃饭都一个人,这样就不觉得无聊吗?”
人家当时是怎么回答她的来着?
“人可以在社会中学习,然而灵感却只有在孤独的时候,才会涌现出来。”张惜一本正经对着姜芜开口道,“这句话,熟吗?”
姜芜点点头,“熟,它来自伟大的诗人,歌德。”
张惜再也忍不住,上手把姜芜的脸蛋捏扁揉圆,“是你!你当初就这么回答我的,还敢在这里说自己无聊,我信了你就见鬼了。”
当年装过的x,最终都是要还回来的,姜芜好不容易掰开张惜的手,一边揉着脸蛋,一边茫然无措。
“张惜,我真不是寻你开心,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要是就我自己,我就不爱在家待着,我总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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