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让我跟着你。”
“我不需要,你走开!”
“恕难从命。”
我大怒,一掌向他挥去,他一转身顺势握住我的手,挪步蓦地欺近身,“你怎么了?”
“不要你管!”我大吼。
睁着有些模糊不清的眼睛,我奋力睁开他钳制,额间朱砂霎时骤亮耀石闪烁而现。肋
我吃痛,一股股真气在体内乱串,神智混沌。
“你……”
我一掌挥开他的钳制,后退两步。
“你们都不懂!你们都不知道!那就别靠近我,别走进我的世界!”口中发出的声音,尖锐得令自己都心惊。
我再不看他,脚下一点,飞速离开。
不过片刻我便冲进龙神殿,回殿的瞬间,用力一挥衣摆,结界顿时煞起,飞速冲进殿内。
浑身抑制不住的泛疼,头疼欲裂,微微低下头,两手竟都剧烈颤抖着。
一阵剜心的刺痛划过,陡然失去力气,倚了屏扇软软跌倒,依然看着自己的浑身不可置信的颤抖着。
锥心之痛。
——她还是孩子总是容易置气
——你是上苍派来的神,再委屈,再辛苦你也必须走完这条路。
——公主还小,千万不要在大殿上置气才好
——龙姒裹,别让自己愈陷愈深
——这个世间,这些人,再没有人能让天神停留。镬
——龙姒裹,有些路你必须自己一个人走。
……
一道道声音不停的在耳间回荡,听去句句模糊,入耳却字字剜心。
心间又是一阵碾痛,压仰的血气再次不受控制的自嘴角溢出。
我想笑,眸里的湿润却夺了眶。
我错了,老天……我真的错了。
事到如今我已经没有任何借口去推卸,就算天地无常,纲常颠倒,也不会有人原谅我的非分之想。
从心脏到四肢百骸,都蔓生出无可抑制的痛。喉间一甜,一口血喷,猛地咳起来,半弯了腰。闷声低喘,慢慢蜷起身体,随便抓起一块衣袖拭干净鲜血。
额前渐渐渗出汗来,一颗一颗。
我用尽全力想要去遗忘,蒙蔽自己的心重新构造起来的世界,终于破塌成了一片。
手往怀里一探,那一方我搁置了千年的锦缎。
那触碰灵魂深处的纹路,刻入骨血的光颜,痛的叫人窒息。
那年,还记得二长老笑着跟我说,“今后要有个人能制得住公主,那真是神恩浩荡了。”
那时候我笑的没心没肺。心想,终归是不得善终的,到底还存什么人间情爱恩怨的心思。
却不想,这话万万是想不得的,这如今倒真是应了验。
喉间温腻,我慌忙将锦缎塞回怀里反复掩好,才松了气让血流下嘴角。
“龙姒裹!”殿外传来呼喊。
我蓦然僵住。
“龙姒裹,给我出来!”
静默半晌,那声音又起。我心中更慌,几不能思考,下意识的扶墙起身,心口似有重石相压。
“你再不打开结界,我就去禀告天神!”外边的唤声越加焦燥,似是再也按耐不住。
“龙姒裹!你听到没有!”
我重重吸了口气,狠狠握拳,复又松开,抬手一挥,打开结界。
勾唇一笑。
每一个人都知道我的软肋。用它来要挟我。
————
一阵疾风掠过耳畔,一身影立于身前。
“匕清仙者有何要事?”我毫不掩饰话语里的嘲讽。
他却冷冷看我,又扫了眼一片狼藉的龙神殿,唇角紧抿如薄刃。
“龙姒裹……你又是何苦,何不忘了倒好。”他一字一顿地道,想要上前搀扶,“天刚伦常能让你灰飞烟灭。”
我猛然拂开他的手,脱口怒道,“天刚伦常?哈哈哈哈……好个天刚伦常!你们这些一个个当神仙的看惯了人间生死、悲欢离合,什么业障苦果,苦口婆心的劝慰身边的人要同你们一般清心寡欲,无欲无求。你们到头来只因为没有爱过!只因为你们挨不了!”
他一怔,朝我走进,那瘦长的身躯也似乎在刹那间迸发的气息足以令人窒息的地步。
“龙姒裹,你别忘了,你也是。更甚者,你是神。”他嘴唇微挑,勾出一丝森冷的笑意。
那一刻天际开始下起薄薄细雨,转眼滂沱。
夜风呼啸卷起殿内数丈青纱飘荡。
额间耀石忽明忽暗,无数的光点从我的身体里溢出,泛着让人心疼的光芒。
一阵风过,那些光点蓦地开始聚齐在一起,三倆一蹙,那些滴落在地上未干的泪开始浮聚在半空之中。
大殿之上顿时开起烈火红莲,一寸寸生长,一朵朵绽放,只见须臾之间便开满蜿蜒了整个龙神殿。
风过,莲海波涛翻滚,大殿开始不停的摇摆起来。红莲似血,不复最初纯白,妖魅的宛如地狱野火一般能将一切燃尽。
一切美好的好像如梦如幻。
我弯腰摘起一朵莲,跌跌撞撞的爬起身,走向那早已呆愣之人。
“你看,这是他第一次来西海的样子……那时候他还给我包子,我心思就告诉自己我喜欢他。”那抹莲蓦地在我手里瞬间燃烧,一幕幕回忆片段在掌间如生活一般上演。
我又弯下腰摘下另一朵,“这是,他问我,阿裹你的愿望是什么……我记得我说我要和西海还有哥哥们在一起……那是他第一次教会我什么是责任。”
“啊!你在看这一朵么……”我弯下腰又摘了一朵,“这朵是他教我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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