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深深的看着我。
“你确实是一个值得让人心甘情愿拜于其脚下,为你尽忠的人。”
我一颤,几乎不敢置信的看向他,眉头深蹙,手下握紧。
“公主……你师傅说你像云,我却觉得,你像海,西海的海,至灵却深不可及。你师傅及你哥哥们看不清你,是因为你生而俱来的光辉逼得人不可忽视,然那层光环下,那双含莲的双眸里,不是只有莲而已。那近侍官不是比谁都看得清你么?”肋
我双目倏地一凝,心下早就翻江倒海,这么个今天才见我的人……
我越来越不明白他话中之意。
“你想说什么?”我干脆挑明。
他似乎早就猜到我的慌乱,笑意不减,上前几步弯腰拾起什么,复又握在手心里,一阵银光飞过,很快了无痕迹。
“龙姒裹。”他看我。
“呃?”
“别让自己愈陷愈深。”
我还没晃过神,他已然伸出手,松开,一个海贝壳躺在他手间,上有桃花印记。
是刚才他收在手里的桃花。
“这……”
“这是送给龙姒裹的礼物,不是龙神女的。”
我一颤,垂眼,手缩了缩。我忽然不敢看他。明知他是单纯的关心。
我习惯性的不语。
当我没办法掌控情绪时,我总不爱说话。镬
他也一笑,似乎并不勉强,“纵是放眼天下,世间无女子估摸不及你一分,即便如此,你也需要帮助的时候,借用他唤我便可。”
“为什么?”
我找不出他送给‘龙姒裹’这份厚礼的原意。
我一动不动地望着他,忐忑不定。
“算是为了苍生吧。”他笑了起来,笑得酣畅淋漓,随即站起身,转身离去。
留我在原地。
如果当时,我知他是为了偿还白素,偿还师父时,我定不会收下这份厚礼。
苍生么?
我望着海贝壳,月光下荧光涟涟而烁。良久,我才抬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底沉沉。
越陷越深、为了苍生。
他到底在暗示些什么。
我将身子面朝大海,再次睁眼时,已然神化。眉间耀石传来热量,发丝飞涨四处张扬。
天地立两端,情字在中间。
叹只叹我龙姒裹不该动情,不该有私念。
学不来上善若水。
“你是不是也这么觉得?”我开口问。
一方人影从黑暗中显现,一身如同他一般的雪衣,纤尘不染。
“我老觉得,有种巨大的力量,让我显得好渺小……”仰指一挥,原本在空中团簇的桃花,瞬间四散飘落,零零散散,飘飘扬扬回荡在天空。没过多久,铺红了整片沿海地带。
他走过来几步,眉间稍陷,脸色隐隐带黯,沉声道。
“你清楚你的一切,龙姒裹,不,现在应换你‘龙神女’。你是上苍派来的神,再委屈,再辛苦你也必须走完这条路。天神此事一了就会返回天庭,千年相守,朝朝暮暮,年年岁岁。而你已经得到太多了。这个世间,这些人,再没有人能让天神停留。龙姒裹,你该知足了。”
他不说破,却知晓我的心思。
“龙姒裹,有些路你必须自己一个人走。”若有若无的叹息。
忽然之间,头痛欲裂。手间紧紧我握住那方绸缎。
是谁,给了我千年的宠爱,
是谁,送我一夜的温暖,
是谁,手把手教我舞剑、修炼
是谁,递给我一个包子,让我记得所有的好
是谁,与我争执命宿轮回
是谁,告诉我,不牵手也能漫步风霜雨雪
“匕清啊,我一个人站得住。我只是……觉得……有点辛苦。”
悠悠岁月几番寒暑,匆匆如云烟,也只得被乱世左右。
乱世里。有龙神女。却没有龙姒裹。
而龙姒裹的消失,却意味着天下平和。
伐乱者龙姒裹。
天恩浩荡。师傅,你却没有告诉我,乱熄后,龙姒裹还在么?
——等我回席,精灵王已安坐与群臣对酒。依旧的歌舞升平,群臣狂欢。
辉煌明亮的灯光将大殿衬托得格外耀眼却瞬间让我有些恍惚,我默默回坐,与二哥交谈了几句便不再开口。我的心情开始有写钝重,脑海不断闪过那人离前的那句意味深明的话。
越想眉头越蹙的紧。连来客敬酒也好半天回不过神,
“阿裹……阿裹?阿裹!”二哥干脆死命拽我衣摆。
“嗯?”我看向他,乍觉全场的人都向我看来,神色各异。
“是精灵郡主,她向你敬酒。”二哥悄声道。
“公主是身体欠安吗?”精灵王道。
话落,见大哥师傅都看过来,我更囧了。轻咳带过,举起酒盏,“郡主向本宫敬酒,这酒定是要喝的,方才是本宫失礼了,请郡主别介意。”
我偏过头,见他嘴角噙笑,眼中墨色愈浓。
樊烬戈……你到底寓意为何?
你是想提醒我的分神,还是想看到我内心的慌乱。
我徐徐地扬起一抹笑容,有些存心,也带点泄愤的意韵,“精灵王不但体恤苍生,也甚是关心本宫,如此心胸着实令人钦佩。本宫再敬精灵界一杯,一喝两界昌盛长存,再祝苍生荣共!”
我仰头,不等他说话,将一杯酒饮下腹。
樊烬戈,你想确认的事、你想知道的事、你想判断的事、即便你是千万好意,我龙姒裹也不会让你知晓。
我不能,拿师傅和大哥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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