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二意,”荆寻对自己令人诟病的四处留情心知肚明,“连暧昧都不会有。你要去哪儿,我就跟你去哪儿;你想做什么,就带着我一起。”
“民政局,去吗?”舒月凉用酒杯磕了一下破烂的矮桌桌面,直视着他。
别说不到法定年龄,那个时候大学生还不允许结婚呢。
荆寻站起来严肃地说:“舒月凉,我在认真的跟你说话,如果不想答应你可以拒——”
舒月凉也站起来,揽过他的脖子,送上一吻。
“我对人生没什么计划,下一步走哪儿我也不知道,甭管香港还是民政局,都看心情。你就回答,敢不敢吧?”
傍晚的路边摊烟火缭绕,人声鼎沸,但舒月凉依然能听见他的回答:“敢。”
他们交往的消息第二天就传遍了校园,不知多少男男女女因此而买醉消愁,更不知有多少人等着看他们撕破脸皮分手的那一天。可是这段连当事人自己都不确定能走到哪里的感情,竟然平安地度过了整个大学时代,一直走到了结婚。
连契机都非常的具有戏剧性。
毕业前夕吃散伙饭,在歌厅喝到东倒西歪、口齿不清的大学生们跟另一拨同样东倒西歪、口齿不清的客人,因为谁都说不明白的原因打了起来。
上一刻还在泪流满面互诉衷肠,排解分离之痛,一下秒就骂声四起、酒瓶乱飞,头顶灯光闪烁、耳边音乐激昂,好似一场群魔乱舞。
荆寻的战斗力舒月凉是见过的,可是打群架谁也不知道从哪儿就能伸出个拳头来,他本身喝得也不少还得护着舒月凉,混乱中就被人按在地上了。
舒月凉心头火起,抄起一把塑料椅子就飞了出去。
“阿寻,干他!”
荆寻跟打了强心针似的,翻身起来逮着一个往死里揍。
不出二十分钟听见了警笛声,骑在不知道谁的背上打得正酣的荆寻,被舒月凉扯着后衣领趔趔趄趄往包厢里跑,塞进桌子底下。
荆寻抱着膝盖挤在狭小的空间里,好像醒酒了似的,盯着她的脸看。
看着看着就咧嘴笑,笑着笑着就出了声儿。
“你笑屁啊,别出声啊!”舒月凉头发乱成鸟窝,妆也花了,是不大好看。荆寻还笑,舒月凉气得去捂他的嘴,已经来不及了。
民警从桌子底下把他俩揪出来,跟打架的两拨人男女分开往警车上带,荆寻突然回身用尽全身力气向她喊。
“月凉,嫁我啊——!”
别说舒月凉,全场都愣了。有好事儿的民警还低声问车里学生:“他喊谁呢?”
舒月凉遥望着他那张没比自己好看多少的脸,微微一笑,也喊:“好啊——!”
第67章 他和她的往昔(下)
虽然已经交往了几年,但舒月凉没想过荆寻会跟她求婚,她甚至没想过荆寻这辈子会结婚。在那短短几秒钟里,她只问了自己一个问题:以后的每一场群架,你愿意跟他一起打吗?
愿意。
于是这段不被看好的感情,继续往前踏入了不被祝福的婚姻。舒月凉的妈妈几乎要跟她断绝母女关系,连朋友都说“你恋爱谈谈也就算了结什么婚啊。”
拿到结婚证的那天,荆寻站在马路边哭了。
他说月凉谢谢你,我有家了。
舒月凉后来问他,你跟谁学的在那种场合求婚?
荆寻说,我在桌子底下看着你,想起你扔过来的那个椅子,觉得你真好,真强大。想拉着你的手不松开,我就求了。
舒月凉听了一阵笑,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能打,很有安全感?
荆寻没笑,很认真地回答:“是的。无论你去哪儿,记得带着我。”
他说我会努力的。
那时候的舒月凉并不知道,荆寻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他们摆了简单的酒席,交换了一对拿着当时所有积蓄买的铂金戒指,从此从恋人变成了夫妻。
对于舒月凉来说,这一道仪式甚至这一纸结婚证,并没有让自己的人生角色有什么改变。从荆寻的女朋友变成荆寻的妻子,仅仅是让她愿意跟荆寻分享或者承担的那部分人生多了法律层面的意义。
“但对阿寻来说,不是这样。”搅动着温热的咖啡,十几年后的舒月凉,略过了他们相爱的过程,直接从结婚这部分讲起。
章心宥不愿错过她讲的每一个字,闭上嘴巴静静地听着。
“结婚,代表着我跟他组成了一个家庭。家,在他的概念里,一定且必须是每一个家庭成员最美好最温暖的地方——因为在他的记忆里,别人家都是这样的。哪怕看见谁家的小孩犯错被妈妈打,他都觉得羡慕,觉得那小孩真幸福,生气了还可以离‘家’出走。
“而他作为一个家里的丈夫、父亲,他要做到所有丈夫应该做的事,所有父亲应该做的事。”
从大三开始荆寻就开始了实习,在传媒公司积累经验的同时也偶尔捡几个漏儿,把公司看不上的小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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