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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韩头说着便开始掏出钥匙锁上了大铁门。
“绕那边干啥?那角门都锁了,他也打不开呀”我更加莫名其妙。
“门他是打不开,可是他会跳墙呀!”老韩头说着朝我和大丫摆了手,示意我俩跟着他一起往厂区的西北方向去。
我以为他这是打算陪我俩一起去宿舍取大衣;毕竟大丫是个外人,现在我要带她去宿舍取大衣,然后再出去,所以作为更夫门卫,老韩头跟着一起去走一趟是职责所在。而且这对我也算有好处,否则日后厂里真要是丢了什么东西,我今晚带外人入厂的事怕也难免有瓜前李下之嫌。于是也没多问,只是看了一眼大丫,便一边路跟着。
老韩头一边走一边道:“你想,这一圈院墙除了西北角角门那一片之外,都是紧靠着车间的,那车间厂房多高呀?他要想跳墙进院只能从那西北角的角门那块跳,而且那地方距离这正门有六七十米,他在那跳进来我这根本听不见……”
“可是那块跳进来正好是锅炉房的门前呀,锅炉房里不是还有烧锅炉的曲大爷吗?”我一边走一边问道。
“对呀”老韩笑道:“老曲头除了烧锅炉还兼职夜班打更,他一跳进来就会被老曲头给发现,所以我猜他现在肯定也没在宿舍,而是在锅炉房一边和老曲头唠嗑一边等着看你笑话呢,这小子一肚子他妈的坏水……”
“哦,原来曲大爷还兼着打更的活呢?难怪咱们厂子这么大的厂区,夜里只在正门那安排您一个人在门卫打更……”我嘴上虽然应和这,但心理却隐隐感到一种不好的感觉;我始终不太相信小陈到现在还没出现,真的只是在和我搞什么无聊的恶作剧。我一直有种预感;小郑会不会真的出事了?
老韩头有接着说:“不是要送这丫头去西边那个小区吗?正好,咱们先去锅炉房看看小郑是不是在那,然后我把角门打开;你俩直接走小门出去,也省得围着大墙根绕了……”老韩头说着朝我抖了抖他手里的一大串钥匙。
“那可真是太感谢您了!其实我就是觉得那边那条小路太黑了,关键那小路的一边还紧邻着树林子,半夜里一个人走有点瘆的慌,如果能直接从这厂子院里传过去的话,剩下的路就好走多了,我就可以不用麻烦周铁送了……”大丫一听韩大爷主动提出可以打开厂子西墙脚的角门让她通过,顿时乐的合不拢嘴。
“没错!从这个角门出去正好就是正对着那个小区的方向,距离最多也就一百多米,而且有一条小路,路边还有路灯呢!”我连忙搭话;心说,你当我愿意送你呀?
很快,我们来到宿舍所在的那排平房附近,再往前不到二十米便是锅炉房了。锅炉房紧挨着那个小角门。
因为担心小郑,我立刻跑到宿舍的窗前,把脸贴到玻璃近前,用嘴哈着热气将玻璃上雪白的窗花哈化了一小块,然后用手擦去融化的冰水扒着宿窗户朝里面看了看。
棚顶两支白色的荧光灯管还和我出来时一样的亮,照着四壁依旧惨白如雪,房间里依旧空无一人;小郑果然没回来!
“嘿嘿……是不是不在?肯定像我说的一样,他现在正和老曲头显摆他是怎么把你刷的团团转呢……”
“我去锅炉房!”我顾不得理会老韩头的调侃,转身直奔这排平房更西边紧邻角门的锅炉房跑去。
“曲大爷!曲大爷!!”刚刚跑到锅炉房门前,没等伸手去拉门,我便已经扯着嗓子喊了起来;随着心底那种不祥的预感已经越来越清晰起来,我此时与其说是紧张已不如说是恐慌。
“啥事呀?!”或许被我那慌乱得已走了音的喊叫所感染,曲大爷一脸惊慌的从锅炉房里小跑着出来。
“小郑、小郑在您这没?!”
“小郑?没有呀,咋了?”曲大爷一头雾水的看了看我。
“真没有?曲大爷您可别逗我!”我说着也什么礼貌不礼貌了,绕开曲大爷便跑进了锅炉房里;里里外外把整个锅炉房找了一圈。
事实上锅炉房并不很大,长不过十米宽不足七八米的屋子里,除了一台高大的锅炉和一堆小山一样的煤堆,剩下的地方几乎勉强容得下两三个人转身;这地方根本就藏不了人。
“我这么大岁数了还能逗你不成?这大半夜的你睡觉瞎咋呼个啥呀?”曲大爷随后跟了进来,显然我的无理让他颇感不悦。
不过我现在已经顾不得道歉赔礼了,心脏都已经几乎跳成了和锅炉房里的水泵一个节奏。
“坏了!坏了!!大爷坏了!!”我几乎已经语无伦次了。
锅里房里本来地方就笑,大丫却偏偏还来添堵,一只脚刚迈进来就恨天下不乱一样的来了一句:“什么叫大爷坏了?你怎么说话呢?!”
我哪里还有闲心和她斗嘴?大口喘着出气,道:“坏了!这下真的坏了!小郑肯定出事了……”接着我便开始将自己之前的所有经历讲说了一边,虽然说的是天上一脚地上一脚得简直语无伦次,但却也七七八八的基本讲了个大概。
“啥?有这事?”曲大爷虽然一脸狐疑,但显然也基本从我的表情上看出来,我这绝对不是在顺嘴胡诌的样子。
“那你刚才咋不说?!这可咋整?”韩大爷这下也开始有点害怕了;看样子平时大概也是个老迷信。
“我……韩大爷、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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