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带来伤害的选择。给自己的心里留一块空白的栖居之所,再亲近的人也无法闯入。这一块地方,她一直小心翼翼的留着。如果有人擅自闯入,她会愤怒……愤怒也是自我保护的一种方式。她所保护的,也许是比生命更为重要的东西,毕竟ròu_tǐ是如此脆弱——曾经的她,尽管没有清晰的意识到自己给自己留下的退路,她的下意识和本能是如此执行的。
那玉心想,孙周是狡猾的,这样不声不响越过她所设置的路障,等她发现时,他是不是已经在她身后站了很久很久?她鼓起勇气,畏怯而懵懂的看着他时,他却转身离开。最后,那一块空白的栖居之所,徒然留下过客匆匆的脚印。如此的触目惊心,她要怎么忽视那样深刻的痕迹?
一旦给自己留下思考的空间,茫然四顾的她,这么容易就失去了方向……那玉叹了口气,收拾好陶盆里的灰烬,她起身向门外走。还没走到门口,身后传来衣服窸窸窣窣的摩擦声,那玉转头一看,脸色一寒,质问道:
“堂堂王子,竟然学那下三滥的蟊贼闯人空门,你就不觉得羞愧?”
王子围是从她方才打开的窗户那进来的,绛色衣袍的他,正闲闲坐在窗下的席子上。他手中拿着一截小树枝,树枝上长着几片嫩黄的叶子。他见那玉横眉竖眼的瞪着他,反而笑了起来,挑眉道:“我可是好心过来给你通风报信的,跟你难道有什么深仇大恨,不用对我这么凶狠。”
通风报信?那玉微露不解,怔站在那儿细想片刻,她隐隐明白他所指何事。在楚王宫里,这通风报信与她密切相关的事,大抵也只有那么一件。那玉心下了然,却不说破,故作疑惑道:
“萧筱是愚钝之人,您拐弯抹角的说,实在让人费解。”
“你就装傻充愣吧,我可是警告你了,父王已将公子申下入大狱,决议已下,你就不要耗费心思给他求情。”
“既然如此,王子您何必跑来通知我,我能不能理解成,这是您故意叫我知道的?然后我吃了你的激将法……”
“喂喂!我可是一片好心,反被你如此恶意揣测!宫里到处都是嘴巴,你知道后冲动地跑去求情,父王在气头上,小心引火烧身。现在父王还特意放你休息,就是不想你直面此事,也不想你从中插手,可见他还是爱护你的。别辜负了他的一番好心,他可没那么好的耐心。”
那玉皱着眉,王子围将手中的树枝一丢,懒散地站起身向她靠近。那玉警惕地退到门口,拉开门便匆匆跑到外面。气喘吁吁地转了一圈,没见那个厚脸皮的王子跟过来,那玉松了口气,这才折身往返。屋子里空荡荡地,王子围已经离开,那玉将他丢下的树枝扔到窗外,她将便服换下,去了楚王路寝。
走到殿外,那玉请守门的寺人进去通报,等了一会儿楚王才召她进去。
殿中楚王正和太子下六博,一盘过后,丢下棋子的楚王看向阶下长跪不起的那玉。
“你可是给公子申求情来的?”楚王面无表情地问。
“并非。”
那玉的回答让楚王有些惊讶,在他的印象里,眼前这孩子看似进退有度知道分寸,而骨子里却是大无畏的冒着傻气,正直过了头,是个有恩必报的性子。尽管他口中把大义挂在嘴边,楚王依旧觉得事到临头,他还是不能放下曾经的主人,曾经的救命恩人。不过身边留着这样一个人,也是一股清流。
趴在地上的那玉看不到楚王的表情,她用带着几分紧张的口吻,有些伤感地说:
“小臣只是想到狱中探望一眼,给他送一席酒饭,拜别最后一程。”
只是拜别倒没什么,楚王点点头,给了她通行符传。
带着食盒手持符传的那玉来到监狱大牢,她看到昔日锦衣玉食的公子狼狈的坐在草席上,肚子还是圆滚滚的,就是常常说的“肥肠满脑”。除非是那种怎么吃也吃不胖的,耽于享乐的贵族,几乎都是这个体型。特别到了中年以后。
公子申早被吓破了胆,他见到那玉时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恳求这个楚王眼下的宠臣给自己求情。
那玉没有应下,她摆好酒菜,笑着说:
“虽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到底还算干净,聊以果腹。公子请。”
马上就要掉脑袋了,什么山珍海味对公子申来说也都是食之无味,他抖着嘴唇小声哀求:
“看在我帮过您的面子上,救我一命,救我一命那,我不想死,我还不想死……”
“请公子冷静一点,”那玉轻言道,“我正为此事而来。”
公子申闻言,萎靡的双目立马精神起来,道谢的话还没出口,听到那玉后面的话,又是眼前一黑。
“俗话说牺牲小我成全大我,就算病急乱投医,公子您最好也不要乱说。您犯了事,原本一人做事一人当,可若说了不该说的,让大王误会了什么,想来您也不想连累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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