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短势肤浅的算计?寡君之所以邀请吴国参加盟会,是希望向天下展示晋吴两国一衣带水的友好关系。不然也不会派遣大臣亲自迎接。这样的礼遇,还不足以显示寡君对吴王的尊重?难道要我寡君率诸侯亲自到城下迎接?”
“这……”巫狐庸一时无语,半天才不太自在地说,“君使说的甚为有理,可大王先时未至,现在回头示短,岂不是自打耳光?”
“一国之君更该以大局为重,何况……”那玉似笑非笑地说,“吴王什么时候开始耍起这种小心思来了?恐怕是大人进言阻止的吧,可见吴王对大人十分信任。既然大人当初能阻止吴王,现在为何不能重新说服?”
巫狐庸老脸一红,吭哧了半天才说:“让我稍思,就算说服大王,也得想个对策吧,不然大王问我为何前后相异也不好对答。这样,君使先在寒舍休息,我想好了就给君使答复。”
那玉松了口气,这还有门,不用她亲自跟吴王照面。毕竟跟吴王打交道的事,还是巫狐庸比较在行。
那玉出了巫狐庸的书房,巫狐庸让家宰给他们安排了住处。她现在只需静等,巫狐庸若愿出面,事情就成了大半。想到这里,一肚子心事稍稍平复一些。回过神来才发现那女孩不知跑哪儿去了,心里不住一惊。
“小蛮,那女孩呢?”
“不晓得啊,”小蛮也有点急,“在别人府上,也不好到处乱找,别捅出什么乱子才好。”
那玉一转身,赶紧去找巫狐庸。
巫狐庸让下人找了一圈也没找见,那玉只好和小蛮奚翮去姑苏大街上寻找,暗暗祈祷,千万别叫些王公贵族给撞见了,她悟性再好,这么短的时间也还是三脚猫的功夫。
在街上找到闭市还没瞧见女孩的影子,一身疲惫的那玉几人只好先回巫家。这么个大活人,怎么就凭空消失?一点动静也未曾找到?
守门人远远见到那玉回来,一溜小跑着上来说:“大人,您要找的人他已自己回来,现在屋里休息。”
那玉一喜,匆匆跑进门去看她,这一看之下把她气的火气直冒。他们辛辛苦苦找了一个下午,这家伙倒好,抱着被子睡得口水横流,案上、地上还有各种装吃食的盛具。看样子,这家伙是跑到街上买零嘴去了,早知就不该给她钱花!
那玉深呼了口气,然后才转身对气的眼睛发蓝的小蛮和奚翮扯嘴一笑。
“散了散了,你们辛苦了,休息吧。”
那玉回房的路上深刻反省自己,收留这家伙是不是她此生做出的最大错误。这不是一朵惹人发笑的奇葩,而是让人发疯的葩奇!
一脚踢开房门,那玉气呼呼的大踏步进去,一眼看到案几上摆着的各种点心,那玉愣了愣,怒气一下子消了不少。
她坐在案前吃着点心,发着呆,心思也不知跑到哪里了。临睡前,她敲开女孩的房门,皱着眉,也没去看对方睡眼惺忪的脸,只是默默在台榻上坐下。
“这么久了,你还是不肯说自己的事?那至少也该把名字告诉我吧?不然进进出出的打招呼也不方便。”
“我自己的事?天知道呢。”女孩懒洋洋地趴在案上,用无奈中带着不以为然地语气说,“我可没对你说谎,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别说名字,我连自己多大年纪都不晓得,要我怎么说?”
“既然你不肯说,那就罢了。”那玉叹了口气,“这样吧,以后你就叫萧筱,这是……是我以前的化名,现在用不着了,就给你用。”
“萧筱?我的名字?”
那玉点点头。
女孩支起身体,歪头打量着那玉,哈哈一笑。
“看你一脸沉重,是不是舍不得把它给我?”
“有什么舍不得的,又不是什么好名字,也许会给你带来厄运也说不定。不过,我们俩是不同的人,希望你能用这个名字活出不一样的萧筱。”那玉又犹疑起来,转口说,“算了吧,我还是重新给你起个名字,让我想想……”
女孩打断说:“不要,我就要‘萧筱’这个名字,我喜欢它。”
“你确定?”
女孩一边打哈欠一边点头,那玉也点点头,也不打扰她休息了。
出门之后那玉想起来什么,又折返回去,那女孩,不,是萧筱——萧筱正抱着一床被子滚来滚去,见那玉进来,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
“你怎么回来了?”
“咳,坐好坐好,跟你商量个事……”
那玉才开始说,萧筱已经坐好了,但用双手堵着耳朵,一副拒绝听她啰嗦的样子。
“你要是不配合,以后别想找我要钱,死乞白赖也没用。”
萧筱放下手,正襟危坐地点点头。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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