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在风看着毛毯上正在痛苦中挣扎着、奄奄一息的小班,轻声安慰:“没事的,没事的,马上就会好的,没事的,有我在这。”
小班半夜的时候伤势突然恶化,它从睡梦中疼醒,微微颤着身子,尽力忍受着一切。现在的它已经不再颤动身子,因为那对它来说已经是件非常费劲的事,每颤动一下都会牵扯出身上所有的疼痛。现在的它只是强睁着疲惫的双眼,透过眼中饱含的泪水看着半空,流露出悲凉与不甘的神色。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不讲情面,活着的时候没有人珍惜它的存在,就连最后的□□也是这样的软弱无力,掩埋在一天中最安静的时候。没有人会在意它的消失,它的消失也不会影响到任何人。明天的太阳会照常升起,成群的小鸟也会照常飞翔在辽阔的天空。
时在风看着它悲凉的神色,说:“很快就没事了,很快就会好的。用不了多久伤口就会愈合,长出新的羽毛,新的羽毛一定会比你原来的羽毛漂亮好几十倍,到时候你又可以自由自在地飞在天上,其它的小鸟都会羡慕你新长出来的漂亮羽毛。你又可以做你想做的事,玩你想玩的游戏,吃你想吃的东西,想去哪就去哪,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有人会伤害你,也没有人能够伤害你。你要是喜欢住在这,我可以帮你在老黑旁边建一个小房子,你喜欢什么颜色就喷上什么颜色,你喜欢什么颜色?白色?。”
时在风安静下来,这个世界也跟着安静下来,过了好一会他问:“是不是想回树林里去?”
小班微微地眨了下眼睛,现在说话对它来说是一件很奢侈的事。
“好,我带你回林子里去,那里到处都是高大的树木,繁茂的绿叶,清新的空气,还会有一大堆的小伙伴等着你回去。”
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卧室里的灯还亮着,时在风带着小班往别墅外面走,走向林子深处。老黑在树上看了时在风的卧室一整夜,现在也默默地看着时在风往林子里走去。
☆、心烦
时在风站在树下,抬头看着被他放到树枝上小窝里的小班,漆黑的树林里映出他独特的黑影。他找不到它原来的窝,所以给它搭了一个简易的临时小窝,边上放了老黑最爱吃的松子。他甚至连小班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除了名字他好像真的对它一无所知,可又有谁在意过树林里这样微不足道的一个小生命呢?
对于小班的事情,运行世界里的时在风跟躯壳内真实的时在风没有产生半分的冲突,以至于世界停滞了他都没有察觉。当他拿着手电筒转身离开,发现光源移动了光却还留在原地时,才意识到世界已经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地停滞了。这又是停滞世界里一个有趣的地方,光源产生光,它们两本来是不可分割的整体,但是在停滞的世界里它们却是单独存在的个体,光不随着光源移动,光源移开后光源原来发出的光留在原地,移动开后的光源发射不出光柱,只能看到一个亮堂的发光体。
时在风转回身,把手电筒对准树上的小班,连续摁了几下开关,没用,开关没用,手电筒也没用,手电筒对准的方向还是一片漆黑。他转头看向漆黑的天边,现在多希望天边能够出现熹微的晨光,哪怕只是一丁点,这样小班至少能最后见一次它们以往每天都会欢唱迎接的朝阳,不用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结束自己的生命。虽然自己看过、经历过无数次小动物的死亡,但小班的死却是真实的自己有意识以来的第一次,在自己潜意识里以前的反应除了一时的伤心更多的是无奈,但这次感触特别得深,除了比以往更大的伤心、无奈和愤恨之外,更多的是想摆脱控制的迫切。都说没有安排好的命运,人生的路是自己走出来的,可事实证明那只是骗那些不知世界真相的伪鸡汤而已,是那些天生被安排好命的人的炫耀,是他们堂而皇之地过“高人一等”的生活的借口。只有挣脱开创世者的束缚才叫走自己的人生路,自己现在就是在努力地尝试。
可是自己能做些什么?要做些什么呢?
顾千一双手成打字的姿势停在键盘上,眼睛没有聚焦地盯着电脑屏幕出神。等她反应过来,赶紧摇晃两下脑袋让自己清醒过来。就像看电视、读小说会感同身受一样,写小说写到情不自禁处作者时常会被小说里的情绪所影响,碰上高兴搞笑的事情时自己能跟着乐几天,碰到伤心的事情时自己也会跟着情绪低落。小班的遭遇也让她伤心,每次想到这段的时候心里都会觉得有点压抑,默默地叹口气。她有想过要不要把小班的结局改一下,让小班经历这些她都有种她就是凶手的罪过,但有些事情总是要去发生的,不能为了刻意的美好而把它们全都笼罩在主角光环下,况且现实远比小说里的情况残酷。按照自己的私心,与其让这些发生在时在风自家圈养的小动物身上,她更愿意让它发生在小班身上。
顾千一叹口气,手指在键盘上敲动一阵又按栅格键把刚刚敲打上去的字全都删掉,来来回回好几个回合后,无力地往后躺倒在地板上:“啊!我要疯了。”心情一郁闷脑子也跟着乱了,这段时间明显感觉到脑子没以前好用,头脑混乱,灵感时断时续,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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