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来,我就只好拿那只老鼠填填肚子了。”
“你是在怪我没给你送吃的过来咯,那以后我每天都来给你送好不好?”简阳笑着说。
简阳喜欢小动物,这次来还特地带了很多小动物的食物,希望再看见她上次看到的那些漂亮的小动物。但是事实却是上次那些小动物都不见了,唯一看见的小兔子也这么不愿意让她接近,太让她失望了。在别墅没待多久简阳就恹恹地回去了。
傍晚时分,小班的病情突然好转了,愿意吃东西,也能稍稍活动一下了。小动物们高兴坏了,各自拿出自己珍藏的好吃的给它吃,说等它好了后就让时在风在老黑的边上给它也搭个窝,这样它就可以和它们住在一起了,一起玩一起吃,也不用担心再被别人欺负;说时在风会给它买好多好吃的,还会给它买玩具,还会给它“染头发”变成其它的动物;说等它能飞了就可以和它们一起玩飞球,那是时在风根据人类玩的足球给它们改的一个游戏,可好玩了,它一定会喜欢…
小班躺在雪白的毯子上,看着周围热情洋溢的小动物,认真地听着,想着康复以后丰富多彩的生活,双眼炯炯有神。对啊,它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还没有体验过它们说的那种生活,没有玩过它们说的那个游戏,没有吃过它们说的那些食物,甚至它和它的朋友约好去另一个山头的也还没来得及去,还有它用来囤食物的那个树洞它还没来得及封口,不知道它受伤后有没有被其它鸟发现……是的,它还有太多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做,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去做。
晚上,时在风把所有的动物都赶回去睡觉,说是现在小班好点了,他一个人看着就行,它们在反而会吵到它休息。支开它们后,时在风把小班带到了卧室。他懒懒地陷在沙发里,把盛放小班的盒子放在大腿上,一只手的大拇指轻轻地摩挲着小班的头,柔声说:“要是累了就闭上眼睛睡会,我一直都在这里。”
小班听话地把眼睛闭上,感受着时在风轻柔地抚摸:舒服极了,自己就要好起来了。
时在风卧室里的灯亮了一整夜,在黝黑的山中,那白炽的灯光显得尤为的惨淡无情。
时在风无力地窝在躯壳里,看着毛毯上虚弱的小班。太安静了,没有任何多余的声音,屋外无尽幽深的黑暗映衬着卧室里惨白的灯光,苍白脆弱得就像一张薄纸,一触即破。毛毯上的小班就是这张薄纸最薄弱的一个点,满载着对未来无限憧憬与不甘的生命飘渺得无形,残存不多的生命气息正一点点地从时在风的抚摸中飘散出去。
应该感谢创世者在这个时候给他这样的环境,让他可以安心地旁观“时在风”的生活,思考周围的一切,不用去奋力地抗争创世者给他的命运安排。但是更应该埋怨创世者这个时候给他这样的环境,让他倍感疲惫,失去挣扎的力气,不得不安安静静地感受着一个原本鲜活的生命在自己身边慢慢地流逝。它本来可以好好地活下去的,像所有现在还好好活着的动物一样,一觉醒来,迎接第二天灿烂美好的阳光,欢叫着飞向蔚蓝的天空。但这一切就因为别人不当真好玩似的一个举动变成了不可能。
这世界存在着太多的“人为”不确定,也把每个个体都看得太轻,也许世界本就如此,况且他真的就一直如此。时在风收回望向窗外黑暗的视线窥视着小班,感受着生命的脆弱。世界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吗?把什么都看得很轻,一个鲜活充满无限可能的小生命可能会突然以任何一种形式戛然而止,也许是手指的轻轻一摁,也许是一把小火,也有可能是别人不小心的一脚……生命一直都是如履薄冰般地存在着。创世者既然给自己安排了那么多连自己都不知道的特殊技能,那他就应该再给自己一项能让动物起死回生的技能,至少是可以减轻它们伤痛的技能,这已经是底线,不能再打折了。但就目前的情况看,创世者好像把这个忘了,自己并没有这项技能。要是这样的话自己以及身边的其它动物都会像小班一样任“他”宰割,也许下一次枪响后离去的就是自己或者家里面的任何一只或几只小动物。
在这个世界里,表面上生活着的是创世者所造的“时在风”,但实际上经历一切、体味其中酸甜苦辣的却是真实的自己。创世者让“时在风”陪伴着小班度过生命的最后一段,自己却承受着这一变故带来的所有心理伤害,还无处可说,只能默默地承受一切。原本他只是带着看客的心里观察着小班逐渐衰落的生命,就像观察运行世界里的一切事物一样,可是渐渐安静下来的环境让他慢慢沦陷在生命流逝的悲伤中,越陷越深。刚开始他还会去挣扎一下,尽量放平心态,让自己置身度外,但这环境虚软地让他想挣扎都找不到站起来的支撑点,只能无力地陷在躯壳里,彻底沦陷在悲伤中。周围的一切都是这样的静,他一度以为世界在不知不觉中又停滞了,当他从悲伤中缓过劲,想像平时一样在停滞的世界自由活动时,才发现世界还在运行,及其安静的运行,悲伤也还在延续。
凌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也是一天最安静的时候。月亮老早就落了下去,连平时会响彻整夜的虫鸣也早早地陷入了沉寂,外面漆黑安静得让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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