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罗锐笑道:“我不是神仙,也没有惊天动地的功德,大概只是在力所能及的时候,做了一个好人会做的事,他日青史流传,想也有名。”
……
此事传扬出去之后,便有无数人递帖子上门,想一睹怀安居士风范,连州府中的官吏,也有偷偷去看钟意,她有点怕了,左右诸事即将完结,索性将手头工作交给别人,自己一门心思躲闲。
有些话,一旦说的人多了,即便知道那是假的,时日久了,兴许也会当成真的。
李政原还颇觉与有荣焉,后来听人夸钟意夸得多了,心中不免有些打怵。
他悄悄去寻钟意,道:“阿意,你不会忽然飞走吧?”
钟意正给朱骓刷毛,听他这样问,无可奈何的将刷子放下,道:“不会。”
李政半信半疑,道:“真的吗?”
钟意无奈的安抚他:“真的。”
李政道:“可不许骗我!”
钟意给他顺毛,道:“不骗你。”
“反正你不准走,”李政拉住她衣袖,闷闷道:“你要走了,我就把朱骓炖了吃肉!”
竖着耳朵偷听的朱骓发出一声愤怒的嘶叫。
“你别总欺负朱骓了,”钟意忍俊不禁,道:“它这么乖。”
“我也很乖,”李政闷闷道:“你不许走。”
“真的不走,”钟意在他面颊上亲了亲,道:“我的亲人都在这儿,郎君也这么好,怎么舍得走?”
李政顺势拥她入怀,温柔的笑了。
第97章 圣人
堤坝既成,丹州诸事便了了大半,李政与一众属臣收拾行囊,准备返回长安,而皇帝的圣旨,也在这时到了。
怀安居士得神仙襄助,以神鬼莫测之手段重铸堤坝,居功至伟,皇帝令加从一品开府仪同三司,位同三公,仍旧领侍中衔,加赐尚书剑,金千两。
钟意原还有些忧心,唯恐因太子之事,而遭到皇帝责难,现下有此功勋,倒也松一口气。
宣旨时,李政便在近侧,笑吟吟道:“阿意好生厉害,前朝虽也曾有过女相,但也只是官至宰相,如你这般位同三公的女郎,却还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那不也是从一品吗?”钟意揶揄看他,道:“天策上将领正一品衔,秦王爵位也是一品,这话叫你夸出来,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好啦好啦,”李政也不同她争辩,只道:“总而言之,很厉害就是了。”
钟意忍俊不禁,见左右无人,忽然敛了笑意,低声道:“怎么没说太子与东/宫属臣如何?”
“父皇专程写了信给我,”李政并不瞒她,道:“我此次回京,一是述职,二是带太子回去,三来,则是令我将蔡满等人明正典刑,于丹州就地处死,以平民愤。”
“倘若父皇大发雷霆,于皇兄而言,反倒是好事,可现下这般无波无澜,”他轻轻摇头,道:“怕是真的不妙了。”
太子一系的属官犯下这等惊天动地的大案,即便皇帝想遮掩,怕也要耗费无数心力,更别说这正撞在他想废太子,改立李政的关头上。
钟意轻叹口气,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却听李政继续道:“那事闹得太大,皇兄即便一无所知,也不免受到牵连,我在长安的亲信送来消息,皇后在太极殿外脱簪待罪,已经跪了两日了。”
“啊,”钟意虽不同情,却也不免小小的讶异一下,又道:“她受得住吗?”
“直到她晕死在殿前,父皇也没见她,只叫请了太医,送回清宁宫去,”李政道:“我观父皇心意,即便不会废后,怕也差不多了。”
皇后毕竟是李政名义上的生母,废后是不可能的,但从此以后再如同先前那样统辖六宫,怕也很难了。
“大好的日子,我们不说这些了,”李政笑道:“今晚宴饮,阿意不打算更衣吗?如此颜色,每日只做男装打扮,却有些辜负了。”
“都到这时候了,还费那些心思做什么,”钟意近来事多,东奔西走,一直都是男子装扮,闻言也只笑道:“大家都极相熟,也不必那样拘束。”
李政只望着她笑,却没说话。
“怎么,”钟意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道:“我哪里说得不对吗?”
“没有,我只是觉得,阿意怎样都是好看的,”李政温柔看她,认真道:“粗发乱发,不掩国色。”
“李政,你这张嘴,成日里就跟抹了香油一样,也不知是在哪儿练出来这些花花功夫。”
钟意伸手去捏他下巴,李政笑着往后躲,两人没嬉闹多久,便听外边玉夏恭声道:“居士,崔女郎料理完家中诸事,前来寻您了。”
“兰溪吗?”钟意听她前来,倒有些惊喜,拨开李政伸过来的手,道:“快快请她进来。”
这么久不见,崔兰溪也消减了些,她原就是极聪明的人,既有了决断,便不会畏畏缩缩,裹足不前,痛快的将家财散去大半,襄助官府赈灾。
石州刺史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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