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启森只进去拿了外套就又转身出来了,两人擦身而过,他依旧清冷的神情,却淡淡吐出两个字:“谢谢。”
晚好有些诧异,这人今天还真是反常。
他却什么都不再说了,笔直地迈开步子走了出去。老太太坐在首位,亲切地朝她招手:“来来来,别管他,他在这影响食欲。”
奶奶,您这么说自己的亲孙子真的好吗?晚好哭笑不得,挨着老人家坐下。
两人也有四年多没见了,晚好这会儿便多少有些拘谨。反倒是老夫人一反常态,居然还亲自给她斟了茶:“我知道难为你了。阿好,你能过来,奶奶很高兴。”
晚好有些受宠若惊,要知道以前老夫人无论如何也不会对自己这么亲热的。她总算放松下来,回以礼貌微笑:“奶奶言重了,谢谢您还记挂我。”
看她变得这么懂事,老夫人心底越加感叹:“我看的出来,你对启森是真的好,可惜这小子没有福气。人呐,总在追逐自以为是最好的,永远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晚好耐心听着,她总觉得老夫人今天找她似乎有话要说。
果不其然,老太太安静片刻,忽然又轻声问她:“你能来,我可以理解为对他还有一分情义吗?”
这下晚好总算明白老太太的意图了,她没有马上回答,在老夫人面前不用班门弄斧,自己那点心思肯定一眼就能被人看穿。她斟酌片刻,实话实说道:“启森是我的初恋,也曾经是我的丈夫,所以即使现在,我依旧做不到对他心无旁骛。”
老夫人眼底露出几分欣喜,下一秒却又听她说:“可我现在过的很好,奶奶。人年轻时总有些不切实际的幻想,那时候我拥有一切,所以需要一份轰轰烈烈的爱情。可现在——”
晚好笑了,她现在这幅样子,任谁看了都知道是在为生计奔波的模样,哪有那么多精力还去追求一份遥不可及的感情?
“我现在只想安稳一些,活的踏实。”
她平静的一句话,将老太太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全都给堵了回去。老夫人心中惋惜,如今的姜晚好已经完全变成了她心中理想的样子,懂事沉稳,可也彻彻底底脱离了唐家。
老夫人无奈摇头:“也罢,凡事强求不来。我年纪大了,几个孙子里除了仲骁之外,没一个省心。莫宁就是因为年轻时犯下的错,如今早早就不在了,我是不希望启森再重蹈覆辙走太多弯路。”
晚好意外地看了眼老夫人,唐家三个孩子,她一直以为老夫人的确是更偏爱自己亲手带大的老二唐仲骁。可如今看来,老人似乎只是严厉了些,不善表达罢了。
老太太看了眼晚好,舒展眉目笑了起来:“尽人事听天命,儿孙自有儿孙福,那小子的事我也不管了,让他自生自灭吧。来,吃东西,特意点了你爱吃的。”
这会儿晚好哪里吃得下,可还是配合老太太吃了几口。席间,老夫人又没话找话说:“对了,你父亲还好吗?”
晚好握筷子的手倏地一紧,微垂着眉眼看碟子里的点心:“他已经不在了。”
老夫人一愣,诧异自己所听到的:“这,什么时候的事?”
晚好慢慢地抬起头看她,唇角抿得很紧:“我和启森离婚后不久,脑癌……”
唐启森刚推开门,入耳便是这一句。
车厢里一直无人说话,下午四五点,路况一般。可这个城市似乎交通灯格外地多,总也开不到终点。
两人都各怀心思,唐启森侧目看了眼身边的女人,她始终看着前方路况,表情平静。他却再也忍耐不住,终于问出口:“你那时候,为什么不联系我?”
毫无头绪的一句话,晚好却听懂了。她认真想了想,说:“因为那已经是我自己的事了,不想麻烦你。”
其实她一个字都没说错,可唐启森就是莫名地有些生气,究竟是气她还是气自己已经无暇多想。他寒着脸,连带着说出的话也尖锐极了:“麻烦我?那时候陪着你的是周子尧吧,你跟他倒是不分彼此。”
只是毫无根据的猜测,姜晚好居然没有反驳。
唐启森蓦地转过脸看她,见她不屑解释,心里更加不痛快了。他将车停在路边,侧身扶着她的椅背,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姜晚好,你以前麻烦我的还少吗?因为周子尧帮了你几次就忘了?”
纵然他后来把事情都交给周子尧,可他也是真的忙,唐氏五年前经历了一场浩劫,那时如果不是他挺着,唐家早就毁了。可就那一阵子,什么都变了……
晚好和他鼻息相闻,在他乌黑的眼底看到了难以遏制的怒气,她反而越发冷静了:“没忘啊,和你有关的事,怎么可能忘得了。你有多讨厌我、多不耐烦,我每件都记得清楚,所以唐启森你在气什么?是因为我没去烦你,不高兴?你在犯-贱吗?”
唐启森此刻的脸色已经不足以用阴沉来形容。
晚好笑着将他推开一些:“如果我让你觉得自尊心受挫,那很抱歉。其实真的不必,我不会和你的将来有任何交集,不管我和子尧的结果如何,我都不会离开陵城。”
北北还在这里,她哪也不会去,所以唐启森这下总该安心了吧?
她等着那男人的反应,却久久不见他说话,只是整个人全身上下都散发着骇人的低气压,像是生气极了。
晚好越来越不理解他生气的点到底是什么,别说她了,连唐启森自己都不清楚。
他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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