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也不多会儿,一行便到了当今皇后所住的寝宫景元宫了,这景元宫看起来亦是恢弘大气,与那圣上所住的乾正殿倒也相映成晖,帝后亦是相敬如宾了。
才到宫门口,便见有宫人上前了,那宫女倒也玲珑,行了个礼,便只低首恭敬的将自家皇后所吩咐的客套话说了一箩筐,继而才领着几人朝正殿走去。
“姜才人,苏常在,季答应到……”一声才起,屋子里一大堆正说笑的人便停了话头,纷纷将目光望向那刚进门的三人,然,大部分目光自然是冲着姜予淮去的,苏娴和季岚倒是受池鱼之灾了。
三人也不露怯,向前略走了几步,便垂首极平静的行了个全礼,毕竟按照这大禹朝的规矩,新人进宫次日,无论位分高低,皆是要来这中宫见礼的。
“好好,都起来吧,几位妹妹想来也是极聪慧的,日后好生侍候皇上,若能延绵子嗣,自然是更好的,但若有人兴起风浪,本宫亦不会轻饶,明白吗?”上首端坐的皇后见此,尚为温和的面容带着淡淡的笑,然眼里的锋芒却不可忽视,一番例行说教后,便也没为难新人,就叫起了。
然,却偏有人不得安生,一听这话倒也没反驳扫了皇后的面子,只是淡淡品了口清茶,这才极优雅的抚了抚了发上的血翡衔鸾步瑶,轻启朱唇道:“看着诸位妹妹这秀色水嫩,本宫倒是显老了,听闻此届秀女中有一佼佼者,是为姜才人,不知可在否啊?”
话音刚落,屋内众人便再次没了言语,目光皆略隐晦的扫过不远处鹅黄宫装的姜予淮,显然都是知其人的,对于梅妃此次的发难,她们亦是心里透亮着,然面色却带笑,果真道行深。
姜予淮从那淡紫宫装的丽人刚出声,便知是宠冠六宫的梅妃了,话说梅妃亦是东临元年进的宫,虽说年岁大了,但那艳色却不减,反倒更甚,有了恩宠,亦自然跋扈些,众人这已是习惯了。
“回梅妃娘娘,妾身便是才人姜氏。”姜予淮上前一福,面带微笑道。
梅妃好像这才抬起了眼眸似的,淡淡瞥了眼姜予淮,蓦然笑道:“姜才人可真是个清秀佳人哪,怪不得皇上昨个儿第一个翻了你的牌子,以后啊,可要好生侍候……”
姜予淮淡淡挑眉,这是在给她拉仇恨?然而,就昨天侍寝一项,她的仇恨值便已经逆天了好伐。
然正欲回话,却见那温和浅笑的皇后娘娘闻此突然变了脸色,神色间愈显严厉,冷声道:“梅妃亦是越矩了,皇上心思怎容他人猜测,窥伺帝踪可是大罪!”
此话一出,众妃想置身事外也不行了,只得随着梅妃跪下,齐声道:“请皇后娘娘息怒。”
姜予淮也随着跪下,夹杂在众妃其中倒也不打眼,只是默默思索了一下方才皇后对梅妃的发难,心下也有了数,皇后这亦只是想做个样子立个威罢,毕竟今日新人见礼,若不显现这皇后的威严,日后倒也少不了麻烦,那么,她这是好运气的躲过了梅妃的发难?
“行了行了,本宫亦不是那般计较之人,今日之事可暂且作罢,但梅妃你可要清楚下次莫再犯,否则本宫必禀明皇上。”见众人惶恐的跪下,皇后这才满意的颔首,继而便软了声音,摆了摆手示意众妃起来。
梅妃闻言更是气得牙痒痒,好个皇后,竟拿她来做那立威的话头!然心中虽万般凌迟了那上首之人,梅妃面上却是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之色,只那眸中一闪而过的厉色昭示着她此刻的不愉。
“谢皇后娘娘恩典。”众妃又是一行礼,才微微抹着额上的汗坐下,心中皆是有气没去发,只得暗恨一向得宠的梅妃,亦不管其中曲折。
“来人,众位妹妹也站了好一会儿了,便赐坐罢。”皇后这才像是想到姜予淮等人一样,忙吩咐宫人给其搬来椅子,神色间略带的愧疚不似作假。
众人谢恩,面上是一致的感激之色,至于心中心思便不得而知了。
姜予淮暗自揉了揉站的略酸的膝盖,默默叹道,果然是舒服久了,半点也站不得,怪不得皇后要用站来敲打她们,果然是深谙其理的。
“淮儿,方才那梅妃娘娘发难可是吓坏我了,幸好皇后娘娘突然发难解了围,不然少不了一番苦头。”姜予淮一旁坐着的苏娴这才歹着机会和其低声说道,神色间是显而易见的担忧。
“放心,我无事,妹妹可是极聪慧的,怎么让自己受苦呢。”姜予淮轻巧的笑道。
“你啊,进了宫还是和以前一样,口无遮拦的。”苏娴闻言了然一笑,继而便略嗔了姜予淮一眼,显然想起了她们入宫前的那段日子。
正当姜予淮想要回什么的时候,一道略显怪气的声音却向上首传来。
“哟,姜妹妹和苏常在这聊得可热闹啊,想来以后姐妹俩一起侍候皇上亦是极开心的吧”这道阴阳怪气的声音正是姜予淮另一边的梁贵人所发出的,这梁贵人面容倒也秀美,只是那股子郁气凝于眉结,倒显得小家子气了。
“妹妹与娴姐姐自宫外相熟,自然是聊得热闹,只是可惜了梁姐姐,独自一人坐着不知可还寂寞,不如我们陪你聊聊如何,权当解了梁姐姐多日孤寂了如何?”姜予淮知是这梁贵人话中挑拨之意,只面色不变,故作喜气的回了去,几句话毫不例外的让梁贵人气白了俏脸。
众人皆知,这梁贵人自东临四年选秀入宫后,便一直不得圣宠,蹉跎多年亦只得了个贵人位分,且母家不显,守空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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