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行刺我的王妃,侯爷还想袒护她,把她带回家去好好供着?”
“小侯不敢,王爷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穆远放下茶杯,沉吟了一会道:“她毕竟是王妃的妹子,本王不会拿她如何的,顶多关在屋里,不让她出去伤人而已,如果侯爷还是不放心的话,不如将尊夫人留在这里照顾她吧。”
容徽还没回过神来,穆远又说:“看来侯爷还是不放心,也对,单留几个女眷在府里,未免失于照料,那不如,将四公子请来,有他陪着,侯爷也能安心打理自己的封地了。”
容徽的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撑在地上的双手不住地轻颤,眼前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魔鬼啊,连他这么深的心思都猜得到。
世人都以为他接回庄氏母子,是为了让容恒袭爵,事实上,他从没将容恒当成自己的继承人。这个儿子太阴骘了,他从小就不喜,他真正疼的是容慎,他心里的世子,一直都是容慎,从来只有容慎。
但容慎的性子,说得好听是温和,说得难听是没主见。他是很喜欢容慎的孝顺没错,就连对房里的妻妾,容慎都以父亲的喜好为准,去年娶回的那个侧妻,只因为他没出席婚礼,就被容慎冷落。
惟父之命是从,这样的儿子,自然是好儿子,却不是合格的继承人,将来恐怕难以支撑大局。所以他迎回庄氏母子,不过是让容慎有一些危机感,同时也培养他的争斗能力。说穿了,容恒不过是给容慎练手的工具。
这是容徽心里最大的秘密,想不到,穆远一开口就让容慎来王府为质子,一个对他的内心洞若观火的人,怎不叫人惊惧?
第一百二十四章 婚礼
透过碧纱窗上一只只栩栩如生的蝴蝶,看容徽失魂落魄地消失在赭红的院墙外,穆远回身端起茶杯,下意识地猛啜一口,这才发现,杯子早就空了。
正要扬声唤人,身着淡青交领长袍的长孙葵提着兽耳铜壶从外面走进来,长眉轻锁,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穆远看得窝火,猛地顿下茶杯道:“有什么话就直说,怎么你也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长孙葵察言观色地看了他好几眼,小心翼翼地开口:“臣姊带来了许多红绸,本是要布置喜堂的,庾王妃不敢处置,因王爷在会客,暂时都搁在怀远堂里,您看……”
穆远略微怔了怔,就神色如常地下令:“让她们赶紧挂起来,这都到晌午了,还磨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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