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最担心的是,穆远对容悦深情不悔,不管她是什么样的人,妖物夺舍也好,阴鬼附体也罢,穆远都不在乎,都不计较,死心塌地地保她爱她,如果真是这样,他还有什么胜算?一点儿胜算也没有,无论他说什么,都已经毫无意义。
挑拨不成,剩下的只有一条路,容徽伸手撩起袍子的下摆,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穆远靠着椅背不动,似笑非笑地说:“侯爷这是做什么?有话只管坐着说,何用行此大礼。”
口里这样说,却连个“请起”的手势都欠奉,容徽知道这位爷是真的动气了,垂下头道:“小女不解事,争执之中失手让王妃落水,实在罪不可恕,求王爷看在她怀有身孕的份上,开恩饶她一命。”
“本王倒是愿意饶她,她却不肯饶了我的悦儿。”
容徽咬牙道:“她二人争执之时,小侯和贱内在寝房歇息,靳氏夫人和二女恬儿待在外舱,直到听见惊呼,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些,王府下人都可以作证。”
如果保不住容怜,他只能忍痛割舍,以此来消弭穆远的怒气,只求穆远不要迁怒太多人。
穆远的语气很是温和:“侯爷别担心,当时情况如何,早有人报给本王知晓,王妃会落水,也有她自己的责任,明知道贵府四小姐患了癫狂症,还跟她去船边上站着,也太不小心了。”
容怜患了“癫狂症”?容徽刚露出一点诧异之色,穆远就道:“前些天在竹园,贵府四小姐就曾以金簪为利器,意图行刺王妃,难道侯爷不知道吗?”
“不知道,没人跟我说起过。”容徽的脸变得煞白。
“那是王妃顾念亲情,勒令下人封口,要不然,光凭这一条,令千金早就该死了。”
“是,等小侯回去,立刻把怜儿关进别院,再也不放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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