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胤禛便设了个法子。
这日早饭毕,薛王氏便要去换衣服,准备去贾府看女儿们去了。胤禛叫住母亲说:“娘,昨儿儿子去这边的铺子上看了看,竟然得了几支极好的高丽红参,一点也没有掺杂的。这个东西固元补气,最宜于妇人食用,娘吃着是极好的。不过儿子又想人参这种东西固然是好,倒是也别吃太多,毕竟表壮全靠里壮。娘不妨分一点给妹妹她们两个。”
薛王氏喜滋滋地接过来,说:“蟠儿想得周到,我自己留一支,给那边老太太和你姨母各送一支,其余的就都研成药丸给她们两姊妹补身子吧。”
胤禛皱眉说:“那边的老太太太太就算了吧,她们的眼睛里未必有咱们,何必上赶着去讨好?”
薛王氏不以为然地说:“你小人儿知道什么厉害?老太太待咱们算好的了,一来就拨的这十来间房的小院,你妹妹还是单独挨着老太太住的,这可是意想不到的体面。”
胤禛说:“妹妹住那边还不是因着林妹妹的缘故?又不是专门为她准备的!另外,就咱们住的这个小院,娘还觉得满意得很了?名字就透着一股子邪魅之气都不说了,这院子里面还死过人的,我是怕吓着娘,一直掩着没说。”
薛王氏大吃一惊,说:“什么!死过人的?”
胤禛说:“是啊,要不怎么这房子空这么久呢?娘还以为她们是专门为咱们准备的吗?儿子原来就打听清楚了,此院落乃是昔日荣国公暮年的养静之所,据说这里住过荣国公最宠爱的一位小妾乃是出身梨园,故得此名。最后那小妾是难产而死,荣国公郁郁寡欢,常来此处追忆故人,最后也是在此处亡故的。娘您听听,还不止死过一个人呢。”
薛王氏到底是女人,胆子小,有些害怕,不过还是坚持说:“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就算有亡灵,现在只怕也已经投胎转世了吧,蟠儿不要害怕。”
胤禛正色说:“哪里!不光是我,好些人都听到了的。我有几次在夜间都听到有老人的叹气声,有时候明明关得好好的门户会自己打开来,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听到门的转轴发出的‘嘎嘎’的声音,还真是瘆人得很呢。”
薛王氏听得浑身毛孔立起,不过还是抖抖索索地说:“我怎么没听见过?既然如此,明儿去喊个道士来做个道场,把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清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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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薛王氏请来道士呢,胤禛就生病了,高烧不退,满嘴胡话,直说是在树下见到了亡灵。
薛王氏坐在胤禛的身边,长一声短一声地哭着说:“我的儿啊,都是娘不好,谁知道你们小孩子眼睛干净,竟然真的会遇见那死鬼啊!你快快好起来啊,咱们马上就搬,我这就去叫人看房子去!”
胤禛听了这句话,也不折腾了,于是烧也退了,人也好了。
薛王氏火速在贾府的后面买了一处庭院,搬了出去,遂了胤禛的心意,只是日日坐着马车来贾府陪伴贾家诸人,照料一干一亲两个女儿。
搬家的当晚,胤禛吩咐下人为自己准备了一大盆热水来沐浴。他全身浸泡在热气腾腾的水里,舒服地叹了口气,心想:老年人就像小孩一样,有时候要靠哄的,有时候却只能骗了。为了搬这个家,他可真不容易啊,苦肉计什么的真的折磨人啊,大冬天用冷水淋头真的很痛苦啊啊啊。
薛王氏见儿子天天呆在家里,开始还在心里琢磨是不是他惦记上了家里的哪个丫鬟,所以不想出门,留神一观察,竟然不是,儿子性格冷清得简直和从前判若两人,叫薛王氏心里欣慰的同时又生怕他闷着了,几次遮遮掩掩地暗示儿子是不是要在屋里放一两个人,胤禛开始装作听不懂,后来见实在混不过了,便说现在只想着科考之事,其余的哪有闲情逸致。
薛王氏心想手心手背都是肉,自己天天去贾府那边陪着女儿们,倒是把个眼珠子一般宝贵的儿子给忽略了,不过,也是因为这儿子太懂事了,一点不叫人操心不说,还忒有主见,轻易动摇不了。不过薛王氏总是担心他老是一个人在家里看书温课闷得慌,一次终于得了个主意,便对胤禛说:“蟠儿,你如今知道读书上进,娘高兴得很,现在娘可以在你爹的坟头上大声说,老爷你安心地睡吧,家里有儿子顶起呢。不过,娘觉得吧,你老是一个人窝在家里看书也不好,一来太闷了难受,二来人家有句话说得好,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有时候自己一个人沉思苦想,不如去听一听先生的讲义呢。我听说离贾府大概一里多地的地方有个他们专门为族里子弟设立的义学,亲戚家的孩子也可以去读书,那先生是个老学究,学问听说是很不错的,就连宝玉也在那里读书呢。”
此时,胤禛已然在家看了一个月的经史子集,温故而知新,对以往囫囵吞枣、未能细究的地方有了新的认识,欣然妙会之处,书哪里会读得枯燥?只是,胤禛觉得去贾家学堂读书也有个好处,可以结交一些有着共同志向的人,毕竟,他来这里许久,除了对林如海有点欣赏之意之外,竟然没有遇上一个值得结交的朋友,偶尔也会有些寂寥之感。
薛王氏见胤禛点了头,高兴地说:“好好好,今天我见了那边凤哥儿,就和她说一声。”
次日,胤禛就带着薛王氏准备好了的一百两银子的贽见礼,由贾琏亲自领着,去义学里拜见了贾代儒,当日便开始上学。
胤禛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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