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三爷的症状摆在那,加上身上起的疹子,必是天花无疑了!”那船夫说完撇下众人跑出房间,赶紧将手用皂角洗了好几遍才去找船老大汇报情况。
房里,众人将询问的目光对准左邵晏,“这可如何是好?”
“天也快亮了,等到了下个港口就上岸给邵卿找个大夫来好好诊断,什么事都等大夫诊过了再说。”
话虽这么说,但大家心里知道,症状这么相似,恐怕八成就是天花了,这世上,还没有听说过谁得了天花能活下来的。
最可怕的是,这种病是会传染的,左邵晏身边的人看向左邵卿的目光就不太友善了,这三爷自己死了不要紧,万一连累了大爷,连累了他们,死一千次都不够赔的。
之前那个大丫鬟开口说:“咱们也别杵在这儿了,打扰了三爷休息可不好。”
房间里很快就只剩下左邵卿主仆三人,等房间门一关,柳妈大声嚎哭了一会儿,声音传出去了好远,直到看着左邵卿从床上跳起来,才慢慢放轻了音量。
她用手擦掉眼角的泪水,上前小声说:“爷,咱们这么做将来被大爷知道了,怕是没好果子吃。”
左邵卿精力充沛的伸了个懒腰,灌下一杯冷茶,让身上炙热的温度稍微散去一些,为了发烧,他不仅盖了两床厚被子,还在床上放了好几个烫婆子,差点没把他热傻了。
“放心,他永远不会知道的。”左邵卿到一旁的水盆里取了湿布擦掉身上的红疹子,也就是晚上天黑灯暗,否则他随意弄上去的红点点一看就知道是假的。
等到了港口时已经快正午了,左邵卿依旧有气无力地裹着被子,做出一副等死样。
左邵晏让罗小六去找大夫,因为人生地不熟,罗小六愣是花了两个时辰才找来一个两鬓发白的老大夫。
那大夫说着一口浓重乡音的土话,还好后头跟着的药童会说官话,做起了翻译。
等他诊完脉,又细细问了左邵卿的症状还有这几天的饮食,摸着长长的白胡须叽里呱啦说了一通。
那药童机灵地翻译道:“我师父说,这位少爷是体质太弱,体内旧伤未愈没有好好休息,又长途跋涉的劳累,才导致身体不适,最好找个地方先休养几天再上路。”
“不是天花?”所有人都暗暗松了口气,谁也不乐意刚出门就碰上这种倒霉事。
“怎么会是天花?”那药童眨了眨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一脸鄙视地问:“谁说这是天花的?”
房间里,之前那名诊脉的船夫还在,提着嗓门反驳:“他上吐下泻,发高烧,还起了一身疹子,不是天花是什么?”
老大夫语言不通,听完土地的翻译后,气呼呼地瞪着那个船夫,开始了一通长篇大论。
“我师父说,上吐下泻是因为晕船所致,发高烧是因为病人体质太弱又在船上吹了冷风所致,至于身上的疹子,想必是照顾这位少爷的吓人太紧张了,给加了被子捂出来的。”
柳妈顿时羞愧地看着大家,同样羞愧的还有那个船夫,他面红耳赤地面对大家谴责的目光,恨恨地留下一句:“我都说我不懂医术,你们偏要让我来看,这可不关我的事!”然后灰溜溜地跑了。
人群后,左邵卿盯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嘴角微扬,笑脸上带着死而复生的轻松感。
左邵晏摆摆手,“好了,既然不是天花,那问题不大,请大夫开药吧。”
老大夫开完药,又强调了几遍,“务必好好修养一段时日,否则这一路下去,不死也要去半条命了。”
左邵晏命人送走大夫师徒,又遣了罗小六去买药,然后拧着眉头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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