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种?”亚修疑惑地看着她。
“第三种……将他作为武器、工具,”她说,“不管是寂静魔像还是血秘偶,这些归根到底都是邪恶的、亵渎生命与灵魂的巫术造物。你可以选择毁灭切尔纳,或帮助切尔纳……但不要利用他。他要么是猎物,要么是盟友,总之不是物品。”
亚修低下头,目光正好触及艾尔莎的手指,那里也有不少旧伤,就像她的面部一样。
“艾尔莎,您会这样想,是因为想起了曾经的那些事吗?”
“算是吧,但也不仅如此。被当做物品对待是什么感觉,我确实深有体会,但现在我对你说这些,并不是由于同情切尔纳,而是我坚信这样才是对的。亚修,我们不要做和那些巫师一样的事。”
“好的,我会认真思考这一点。”
亚修的回答有点模棱两可,但艾尔莎并不打算再说下去了。亚修是个优秀的猎人,就算她再想引导他,也无法操纵他的选择。
第6章
谈话之后,艾尔莎和护理员去了镇上的宾馆,亚修就在长沙发上凑合睡了一会。等他醒来回到房间时,其他猎人也已经离开了,只剩下卡尔陪着切尔纳。
血秘偶每天只有三小时左右能动、能说话。现在时间已过,切尔纳回到了无法移动的状态。卡尔仍在用手机与他对话,询问他是否记得自己的血亲和监护人等等。
看到亚修,卡尔从记事本上撕下几张纸递向他,纸上写满密密麻麻的字。
“这是注意事项,”卡尔一脸凝重,“我刚写的,可能不太全面……但既然你是猎人,应该对血族有点基础概念,我不用写太细应该也可以。”
“等等,什么的注意事项?”亚修接过纸张,只见开头第一句话写着:一,喂食时间……
“这是什么?”
卡尔边在大背包里翻找边回答:“这是照顾血族的必要注意事项,你理解成饲养指南也成。你们这些猎人可能很了解我们的长处和弱点,但却不太了解我们生活的细节。切尔纳是血秘偶,但也是个血族,还是个……可以说是病患,既然你成了他的监护人,你就得照顾他……我倒不期望你多无微不至,但是最起码的,你得能把他养活……”
说完,卡尔拿出一只带隔温层的大号密封袋。
“我在这里装了一些血袋,等一会儿我帮你放在车载冰箱里。我们不需要每天进食,隔几天喂一次就可以,你愿意的话也可以多喂,但千万别饿着他。血袋不多,因为我接下来还有别的行动,得给自己留点……等这些用完,你也可以用动物的血喂他,不要从牧场找,那都是死血,最好能让他在能活动时去自行狩猎,你如果不放心,可以特意要求他只猎食动物……”
亚修摆摆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感谢你细致讲解,可这些我都懂。”
卡尔一脸不放心地点点头,把收拾好的背包背了起来。
“专员先生,你的任务结束了?”亚修问。
“我还有一堆事要做,”卡尔说,“包括给这次行动善后,还有和其他施法者打交道什么的,我得趁着夜晚赶去城里。还有,刚才我问了切尔纳一些事,做了点血族之间的小测试,我可以试着去找找他是哪支血脉的后人。”
“这能查出来?”
“能的。其实我们每个血族都知道当初的血亲是谁……哦,你们习惯叫他‘领路人’或者‘初拥者’。就算我们不知道他或她的名字,就算事后根本没与之相处过,只要我们闭上眼仔细体会,就能想起领路人的大致轮廓。不过,切尔纳不行,他的记忆早就被搅乱了——不是篡改,而是像撕碎快递单一样被粗暴搅乱。等我做完该做的工作,就去向大些的领辖贵族求助,血族法师也许有办法帮他。”
说了这么多之后,卡尔才发现亚修好像根本没有认真听,只是敷衍地不时点个头。卡尔无奈地塌着肩膀:“总之,有进展时我会联系你。我希望……不,我请求,请你公正地对待切尔纳,可以吗?”
猎人挑挑眉:“请定义一下‘公正’这个词。”
“意思就是……不要虐待他。”
亚修有点想笑,但忍住了:“我不会虐待他。你不了解游骑兵猎人的行事风格吗?如果我们将谁视为敌人,就不会留他活着。既然切尔纳现在还活着,就说明他不是敌人,我不会对他发泄私人情绪。”
“我只是希望你能对他好点,能照顾他一些……”
“为什么呢?”亚修问,其实他知道卡尔答不上来,说这话时他都觉得自己有些幼稚,像赌气似的……但话已经说出口了,“为什么我要对他好?还要照顾他?你知道的,他是杀死我双亲的凶器,现在我既没有毁了他,也不打算折磨他,这已经很仁慈了。”
血族青年嘴唇动了动,没找到适当的语言来回应,只好点了点头。
收拾完随身物品,卡尔挎上背包准备离开,刚走出房门,他又回头对亚修补上一句:“我只是担心同族的境遇,可能冒犯你了,抱歉……”
“没关系。不过我也有点好奇,”亚修问,“为什么你对完全陌生的同类这么关心?可能他都不能算你的‘同类’了。吸血鬼是这么团结的种族吗?”
“也不能这么说,”卡尔有点不好意思,“我只是想帮他。我经历过很惨痛的情形,然后得到了别人的救助……那是在加入协会之前的事,我曾经被一伙狼人暴徒袭击过,他们和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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