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峰说:“按谢兄的规矩。”
标叔闷哼一声,谢老贼走上前,林景峰又道:“等等。”
他从腰包内掏出巴掌大的一物,朝通道内抛去。
展行正看着壁画听音乐,被咻一声飞来的那物砸中,“啊”的一声大叫,吓得方卓连忙靠着墙壁站起。
标叔不悦道:“都下来了?”
林景峰:“外面没事,已经是夜里九点了,你们都没发现?”
展行摘了耳机,捡起林景峰抛来那物,屁颠屁颠地跟着进来了。
一进墓穴,展行便大声惊呼,用手机开始拍照。
所有人哭笑不得,展行给石棺拍完照,注意到角落里的死人,又横过手机,调整焦距。
“够了!”林景峰怒道:“站好,安份点!”
展行站到林景峰身边,仍不住打量墙角的人,谢老贼竖起手杖,朝石棺敲了敲。
展行:“这是什么?”
林景峰:“黑驴蹄子。”
展行:“这个我知道!防粽子用的!”
林景峰点了点头,示意别啰嗦。
展行:“为什么用黑驴蹄子,不用白驴蹄子?或者灰驴蹄子?粽子分得出那头驴谁是……”
林景峰说:“再问一句,我就把你封到那里进去。”说着朝空棺扬了下巴。
一片安静中,谢老贼喃喃念了几句话,听起来像是安徽等地方言,类似江湖人拜堂口时的谒语。
林景峰低声解释道:“天作屋顶地作床,无财无势嘴一张,今日路得宝地过,赐口冥食作存粮。”
方卓深吁了一口气,展行明白了,点头,谢老贼的大意是盗墓者贫困潦倒,借点墓中陪葬花用,又见谢老贼手中那杖,竟是黄澄澄的一把铜拐,拐端刻出一只辟邪貔貅,既辟污秽,又纳财宝。
林景峰小声说:“吴派铁拐门的规矩,入墓叩棺。”
展行:“叩了棺就不会有问题么?”
林景峰:“我向来不太相……”
这是一个傻问题,林景峰险些就说了蠢话,幸好及时收住。
展行嘿嘿笑,林景峰手指戳了戳展行脑袋。
标叔道:“开耳室?”
谢老贼拄着拐,说:“开罢。”
谢老贼拄着拐,倚在石棺边抽烟,标叔上前取出几节铜管,准备炸耳室的石门,林景峰走到墓室的正中央墙前,借着油灯端详墙上壁画。
两侧的油灯或许是机关,点燃后墓穴外的横匝门才会合上,林景峰微一旋转灯座,虽涩却仍能缓缓移动,便知就里。
但他仍然没有告诉标叔这件事。
方卓背靠石棺,仍不住喘气,疑神疑鬼,这是他第一次下斗,免不了有点神经衰弱。
一片静谧中,方卓感觉到自己的脖颈被一只冰凉的手摸了上来。
“妈呀——!”方卓一转头,看到一张煞白的脸,登时不顾一切地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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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叔插雷管到一半,被方卓一叫,险些把引线扯断。
所有人怒道:“叫什么!”
展行拿着手电筒,放在下巴处,自下朝上照着,阴风阵阵,惨兮兮说:“方兄弟……”
方卓被那一吓,差点尿出来,愤怒地吼道:“别吓人!祖师爷爷说,进斗不能吓人!犯忌讳的!”
谢老贼烟杆敲了敲地面,慢条斯理道:“人吓人,吓死人……”
林景峰朝展行招手:“他不懂,包涵,你过来。”
林景峰护短,谢老贼也不好多说什么,唯余方卓怒目而视。展行抬头审视壁画,林景峰说:“你觉得这是什么?”
壁画上是青、黄、红等彩色原石镶嵌而就,缤纷多彩,组成一个女人的画像。
展行说:“按照当时的绘画艺术标准,这是在表现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林景峰说:“就是他的妃子?”
展行看了一眼中央安静的石棺,点头道:“或许是……”话音未落,标叔引爆了雷管,轰一声石粉四迸,一阵冲击波掀来,展行忙躲到林景峰身后。
标叔所选爆pò_chù俱是石门的连接点,一炸毁后整块千斤重的巨石受反冲力作用,轰天动地的倒了下来。
室内是一具大型的铜架,架上以铜线系着大小不一的玉石片,那一阵爆破的威力掀去,令玉石片彼此相碰,叮当乱响。
所有人静了。
谢老贼说了句脏话,起身检查,标叔欣喜若狂:“是古代的乐器!这一回值了!”
那具玉石架足有近一点七米高,从下至上分两排,玉石片由大到小,每排九枚,最左上的小玉片是最小的,不到巴掌大。
标叔难以置信地拨弄架上玉编磬,回头看了林景峰一眼,笑道:“有什么来历,小兄弟给说说?”
展行和林景峰小声对话几句,林景峰走了过来,说:
“编磬,一共十八枚,墓中主人是一名王族,天子磬三十六,王族磬十八,侯磬九。”
谢老贼激动道:“应该还有别的值钱东西,再找找?”
标叔迫不及待地望向另一边耳室。
林景峰站在编磬前,埋头拾起磬架一侧的长勺,展行跟了过来,说:“当时很流行的乐器,相传孔子就是制磬的高手。”
林景峰以长勺在一块玉石上敲了敲,发出悦耳的声音。
同时间,他仿佛听到有什么细碎的声音在耳室深处响起,仿佛是一颗圆形的铜珠滑过凹槽时的声响。
耳室内的一侧,标叔未曾看到的死角,又有一具小小的青铜鼎,鼎内摆放数枚石简。
展行上前拣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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