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娥黯然神伤了片刻,一口红酒饮尽,笑着说:“怕他再次卷钱而逃。”
“再次?怎么说?”
“这事我本来不知道的。当然,如果可以,我希望我永远不知道。”陈娥似乎陷入回忆,声音有些少女的天真烂漫:“我也曾真心喜欢过他的。那时我出演芭蕾舞剧《天鹅湖》,谢幕后他追着我要联系方式。其实吧,他长得不是顶好看,气质还有些清冷孤傲,看着很不好亲近,但当他唯独对你温柔似水、体贴备至,你就无法不沦陷了。”
陆云铮没心情听她絮叨恋爱史,一口喝完威士忌放到吧台上,又点了一杯。他心情烦躁得厉害,奈何女人没有眼力见地继续絮叨:“我觉得他是王子,优雅矜贵,一举一动绅士迷人。我特别喜欢他喊我白天鹅,纯情、优雅、高贵的白天鹅。那一刻,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不!
白痴而愚蠢的女人!
陆云铮心里恨恨骂着,面上却是招呼调酒师给她调一杯玛丽皇后。
陈娥把空了的红酒杯推到一边,忽然趴在吧台上哭起来:“假的!都是假的!他的爱是一场梦境,只维持了三个月就碎了。”
“别哭,说出来就好了。”
“对,我要说出来。”她哭花了妆容,摇头哽咽:“他不爱我,他把我当做替代品。那个人渣把我当替代品。”
“替代品?”
陈娥点头,喝了一大口酒,似乎冷静了些,冷冷道:“大约是婚后的第四个月,慕老三令五申让他搬回慕氏别墅。他不答应,两人闹得很严重,几乎是天天吵。然后,我就听到慕坤骂他,‘一个替代品也把你迷得头昏脑涨,你这么对她,白娥天上看着,会更加恨你。’”
“白娥?”陆云铮一惊,感觉这名字莫名的熟悉。
“嗯。”陈娥语气阴沉起来:“跟我一字之差,也是学芭蕾舞的。她是慕辞的初恋,慕氏家族一个老花匠的孙女,毕业后,慕辞带钱跟她私奔,又被找了回来。从那以后,慕坤就不再给他钱了,至于那女人不知怎么了,就死了。”
“知道怎么死的吗?”
“不知道。也没兴趣。跟慕辞那种男人在一起,不死也得疯。”陈娥说到这里,眼睛的怨毒一闪而逝,变得柔和妩媚。她凑上来,扑到他怀里,忽然转了话题,娇声笑语道:“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是很明白。我想知道……我想知道,慕老的遗产是怎么分的?慕辞是不是快成穷光蛋了?”
陆云铮喝了一口酒,敷衍一笑:“差不多吧。不过,如果他成了穷光蛋,你会怎样?”
“那我要先给他离婚。”
“怎么离婚?如果他不同意呢?”
“我有他的把柄。他是个同,对我硬不起来,就连孩子……”
话不用点明,陆云峥心领神会,激动又亢奋。慕辞,果然是不喜欢女人的!那一刻,他想奔到慕辞面前,想要抱着他狠狠亲一口,搂到怀里好好揉搓一顿。这种冲动来势汹汹冲击他的大脑,让他一时竟没发现陈娥话中的弊病。
她先是提到慕辞的初恋女友白娥,后又提到他是个同,对女人硬不起来,这种自相矛盾的话掩盖了部分真相,而他就那么相信了。所以说,陷入爱情的人都是傻瓜。
傻瓜陆云铮跟陈娥又啰嗦几句,借口有事,溜了。他迫不及待地想见慕辞,虽然只一个下午没见,但还是想念得不行。他终于驱车到了慕氏别墅,张大宝已经认出了他的车,本想拦着,但男人比他迅速,下了车,车钥匙一丢,人就冲了进去。
“哎,哎——”张大宝接过车钥匙,小跑着追上去,呼唤道:“陆先生,陆先生,我们少爷休息了。您有什么事,明天再谈吧?”
他不是来找他谈事的。
他就是想他,必须见他。
陆云铮匆匆上了楼,推开房门,慕辞身着睡袍,正偎在床上给女儿读睡前读物,看到他来,声音一顿,脸色忽地冷了下来:“陆云铮,你是不是有病?”
“嗯。有病。病得还不轻。”他漠然回答着,然后,板着脸,像是主人般喊来周妈,命令她带慕安琪抱去睡觉。
慕辞自然阻拦,厉声喝道:“周妈,立刻叫人把他轰出去。”
周妈为难了,看着自家少爷,又看着身高马壮的陆云铮,犹犹豫豫地说:“陆先生,天色不早了,您有什么事——”
“我现在必须跟他谈。”陆云铮打断了周妈的话,看向慕辞继续道:“你不会喜欢我跟你谈的事,有外人在场的。当然,如果你愿意,我也无所谓。”
作者有话要说:
陆云铮:白蛾是谁?
慕辞:我的白天鹅!
陆云铮:说清楚点,到底是谁?
慕辞:你记性太差了!十年前,被你连累,失了清白的人。
陆云铮:我不是故意的!
慕辞:你空有一腔孤勇,做了太多不是故意的事。
陆云铮:对不起。
慕辞:嗯。你对不起的是,太爱我。
第15章 从我身上滚下来
这简直是没皮没脸耍无赖了。
慕辞气急反笑,点头让周妈带慕安琪去睡了。
卧室很快恢复平静。
慕辞系好睡袍,拿起抱枕垫在后腰。他暗暗呼了几口气,平复了心情,还能强行挤出一丝笑来,轻声问:“说吧,想和我谈什么?”
陆云铮走过去,目光灼热地有些发烫。
“我知道了一点消息,想来核实下。”
“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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