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辞冷着脸,看了眼张家父子,命令道:“张叔,送陆先生回去吧,嗯,也送夫人回去。我今天有客,没心情招待他们。”
陈娥心中不满:“阿辞,我是客?”
慕辞对陈娥不满久矣,听到她这话,冷笑道:“你自然不是客,你是我的白天鹅。不过,你现在还飞得起来吗?”
这话是有缘故的。
慕辞为数不多的一次去歌剧院,就看到了陈娥表演的《天鹅湖》,纯情、优雅、高贵。他对她一见钟情、重金求娶,宠溺地唤她为“白天鹅”。但是,自从两人结婚,她便不再跳芭蕾舞了。现在丰腴了,想要飞起来可就是难事了。
陈娥显然也知道内情,但他这么堂而皇之地说出来,让她羞惭的几欲落泪。
“阿辞,你这话太伤人心了。”她红了眼,声音带着控诉。
慕辞不为所动,冷面无情:“回去把你的身材给我管理好,至于天鹅湖,你要是跳不出来,那双腿也别要了。”
“你混账!”
“滚吧!”
陈娥不敢多言,拉着女儿,哭着就要走。
“你一个人滚。”
言下之意,是把女儿留下来。
陈娥看着一脸茫然的女儿,又委屈又心痛又怨恨。她甩下女儿的手,慕安琪没站稳,直接摔到了地上,吓得哭起来:“呜呜,妈咪,爸爸——”
慕辞慌忙起身去抱她,一边安抚一边骂:“陈娥,给安琪道歉。”
母不如子贵。
陈娥这一刻彻底认清了自己的地位。
“慕辞,你特么不是人!”
她恨恨瞪了慕辞一眼,大骂了一句,跑了出去。
慕辞也没心情跟她见识,只专心哄着女儿:“哦,我的小天使,不哭,不哭,爸爸在呢。快别哭了,让爸爸心疼死了。”
慕安琪并不是个爱哭的孩子,很懂事乖巧。听到父亲的安慰,很快止了泪,只难过地说:“爸爸,妈咪哭了,你把妈咪气哭了。”
“那安琪是不是讨厌爸爸了?”
“没。不讨厌。”
“为什么?”
“妈咪总爱生气,也不带我来见爸爸。我不想跟爸爸分开,为什么爸爸不跟妈妈住一起?”
“哦。爸爸想住大房子。妈妈住的地方太小了。”慕辞敷衍着,抱着女儿坐到沙发上,又道:“以后跟爸爸住大房子好不好?”
“好。我也喜欢大房子。那妈咪呢?为什么不接妈妈一起来住?”
慕辞没法说,他恐怕要跟陈娥离婚了。倒不是他想离婚,而是一旦传出他没继承遗产,陈娥会第一时间跟他离婚,兴许还要抢走女儿的抚养权。
他皱眉沉思着,忽又看到陆云铮还在,立时沉下脸喝:“陆先生,您该走了!”
陆云铮也的确该走了。他看清了慕家的一滩散沙,也没什么可看了。他留下一抹饱含深意的冰冷的笑,迈步走出去。
别墅外,迈巴赫旁,陈娥还没走,看到他过来,忙收了化妆盒,温婉一笑:“陆先生。”
陆云铮微微躬身,绅士地笑:“夫人,您今天受委屈了。”
陈娥摇头,苦笑道:“这也不算什么委屈。慕辞脾气怪,时常乱发火。我已经习惯了。”
“唉,这可不是个好习惯。”
“是吗?可那又怎样呢?”
“对您这样美丽的女士使用冷暴力,简直让人心疼死了。”陆云铮做出心疼的忧伤表情,又轻声道:“慕先生是个脾气糟糕的人,我今天慕名来访,多次帮他,结果还被赶出来。我真是气不过,这样的人,理应受点教训才是。”
陈娥笑着点头,问他:“陆先生有什么高见吗?”
陆云铮笑得高深莫测:“恐需要夫人的帮助。”
陈娥眼眸垂下,掩去那一抹算计,低声笑语:“乐意之至。”
陆云铮开了车门:“我送夫人一程。”
“谢谢。”
“我的荣幸。”
豪车缓缓驶动,一个阴谋计划缓缓展开。
现实危机四伏,表面风平浪静。
慕辞赶走了烦心的人,又把女儿交给周妈照顾,又一次跟马场经理冯国文聊起来。
“冯经理,我不瞒你,我账户上没多少钱了。”
“啊?”
“不要惊讶,我把他们赶走,就是不想这事泄露。我穷是真,但我也有自己的来钱路子。”
慕辞打肿脸撑胖子,继续说:“你知道,慕老给我留了不少遗产,这些年,我也暗地里做了些投资。只是,之前都是慕老负责,一时让我拿出这么多,有点困难。所以,马场的经营暂时需要精简些了。”
“我明白的。”
“我会拨给你一千万,我希望下半年不会再听到你说没钱了。”
“啊?下半年,一千万?我估计不……”
慕辞笑着打断他:“冯经理,我虽然不是商人,但多少也有点常识。几匹马而已,无论如何也吃不到上千万的。所以,别逼我换个更会养马的。”
冯经理听到后一句,吓得白了脸,连连点头:“好好,我明白。我明白。慕少,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慕辞笑着安抚:“您别紧张,我相信您的能力。”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并不高明的手段。
不过,冯经理也不敢小瞧,忙笑着回:“哪里哪里,还需要学习、提高。”
慕辞摇头夸赞:“您谦虚了。您是马场的老人了,我相信您会把它们当孩子照顾的。”
作者有话要说:
十年河东转河西,莫笑穷人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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