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我做菜就这点水平,以后一定会多加练习的。”郑予北诚惶诚恐。
可林家延刚吃了两口,这筷子又放了下来:“郑予北,昨天你问我的话我也不是没想过,如果你在酒吧碰上我,我还真不一定会拒绝你。但你今天这个样子,让我觉得你想要的不仅仅是‘找个地方过一夜’那么简单……你说是么。”
就算刚遇上那天有阮棠在场,郑予北都没听过林家延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当下就有点儿惊着了。
看他不回答,林家延只好自己继续:“我目前没有认真谈恋爱的计划,近期也不会有。你要请我吃饭,那这一顿就足够了,我也领过你的情了。往后你就不用再来找我了,有时间不如去追一个想恋爱的人,这样也比较有效率。”
说完了,他就开始旁若无人地进食,再也不理会一边那个彻底无话可说的郑予北。
倒霉的予北,无数活跃异常的脑细胞同时都僵死在了原处,怎么也想不通这是个什么怪人。话也肯对自己说了,饭也愿意吃了,结果竟比昨天的不理不睬更糟糕。所谓人算不如天算,大抵就是如此罢。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光看智商,就只有家栋能跟予北放在同一个层次上比较了。我觉得他情商也不低的,至少送饭的举动非常聪明,问题是家延根本不想谈……总而言之,可怜的北北。
4、4 ...
真的勇士敢于面对惨淡的人生,敢于面对淋漓的鲜血,一个无心恋爱的男人算得了什么,按理说郑予北应当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但不知为什么,林家延那席话对他而言分量特别的重,心底里泛出来的沮丧简直要把生活中所有的乐趣都掩盖了,一向充当室内光源的郑予北忽然就无j-i,ng打采起来,成天只知道坐在那里噼里啪啦地敲键盘。
林家延绝对是个靠谱的好青年,有什么说什么,一点儿故弄玄虚的伎俩都不准备用在郑予北身上。他说他目前以及近期内都没有恋爱的想法,这就把他看没看上郑予北、有没有可能看上郑予北等一系列后续问题都扼死在了摇篮里,无疑于直接在襁褓外头贴了张终审判决书,上头写着“此物非人”,让人连抱起来看个究竟的冲动都没有了。
其实那天他们两个人在林家延的车里静静吃空了两个饭盒后,郑予北曾追问了一句话,他记得好像是“为什么把话说得这么绝,连让我能多待一会儿的借口都不留给我”。
林家延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心平气和答曰:“语言是要有效用的,如果说得不够绝,那我说的话就没有意义了。”
郑予北毕竟还是不到二十五的人,收拾好东西自行滚走的时候心里一阵阵意气翻滚,甩手就把车门嘭的一声给砸上了。
等他人都快走回公司了,这才想起林家延开的是一辆货真价实的宝马。就算配置未必多好,那也是三十几万的东西,恐怕平时林家延宝贝得连刹车都得慢慢地踩,他居然大大咧咧当着人家的面摔了车门。
想到这里,郑予北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幸灾乐祸,但很快又被更加莫名其妙的苍凉感淹没了。像林家延那样的人,想必连情绪变化都是严格可控的,就像宇宙中那些有固定轨道的行星一样,绝不会为他这粒叫做郑予北的灰尘而延误了公转自转。
或者再退一步,他郑予北极有可能连一粒灰尘都不是。林家延此人好则好矣,但总把自己的原则摆得比天地万物都重,皎如水中月,灿若镜中花,可惜就是看得见摸不着,白白惹人难过。
郑予北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往日里跟谁都可以好聚好散的洒脱像被狗吃了一样,耳边老是回响着林家延让他别再去找他的话,随便哪一遍都能教他那颗心再凉上几分。明明是个素昧平生,总共只见过三面的人,但那事事稳妥的自信态度、温静缄默的一举一动,甚至低头细细咀嚼,一口白牙在淡色嘴唇里若隐若现的样子都一一刻上了郑予北的视网膜,时不时就滚烫地烙着发疼,让他想忘都忘不掉。
从介绍他们认识开始,无论是林家延的无动于衷还是郑予北的寤寐思服,这些都在阮棠的意料之中。只是他没想到郑予北一上来就能这么认真,被林家延回绝过两次后居然弄得像失恋了一样,整天在办公室里都不怎么说话了,眼底一贯的光芒也灭得差不多了。
事情是他起的头,中途遇阻他自然看不下去,等了几天终于找到机会拦住了郑予北,一把把他拖到楼梯间里去,自己靠在门背后把门给堵严了。
“你就准备这么算了?”
郑予北被他一问,当真太阳x,ue都疼了:“当然不是……但我实在是觉得没法下手了,他都说他不想谈恋爱了,还让我不用再去找他了,你说我还能怎么办?”
阮棠试图寻找别的蛛丝马迹,替他掂量掂量还有没有一线生机:“回忆一下,他还说什么了?你都学给我听。”
“我问他何必把话说得那么绝,他说语言是要有效用的,否则……”说到这里,郑予北自己停了下来,疑惑地看着阮棠低头暗笑,渐渐连笑声都压不住了,肩膀都跟着一耸一耸的。
“他这人真是,唉,真是让人受不了。”阮棠勉强收敛了,伸手拍着郑予北的肩:“这话是叶叔叔经常说的,就是我跟他共同的一个长辈。有一阵子家延他哥哥家栋多看了几本武侠,兴奋得都成话痨了,逮着机会就跟我和家延描述那武打场面多么多么j-i,ng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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