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知道我喜爱香料?”
除了今家人和师娘,谁也不知道今淼j-i,ng于调香,更别说一个偃宁人。
“少将军不要误会。”
小心翼翼从袖口摸出一个半旧的香囊,霍鑫泓如捧珍宝,郑重放到今淼手上:
“这个香囊,不知道你还认不认得?”
香囊用的是寻常布料,绣工也不甚j-i,ng湛,许是常被捻在指间摩挲,表面已有些褪色;内里装着几片干枯的草叶,早失了味道,今淼却一眼分辨出种类。
“苍术、含笑花、白芷……”
在鼻下一嗅,今淼睁大双眼,难以置信:
“这是我调的方子!”
约莫是今淼五、六岁的时候,刚学调香不久,已能举一反三,改良过不少香料方子,而手上这款,应是他找的乐子之一。
“那时我刚到中原,有很多不适应,多亏少将军伸出援手。”
料想今淼大概不记得,霍鑫泓没流露半分失望,认真说:
“多年后少将军又再救我一命,恩重如山,当以身相许。”
“啊?”
险些拿不稳手上的香囊,今淼愕然抬眼,试图找出一丝他在开玩笑的迹象,却发现他的目光灼热得可怕,强行转移话题:
“有些话不能胡说,这个香囊太旧了,我给你个新的。”
对今淼的反应并不意外,霍鑫泓看他手忙脚乱去找身上的香囊,轻轻松了口气,唇角止不住勾起,漫不经心道:
“是我唐突了,不过,在生死边缘挣扎过,令我懂得,遇到喜欢的人就该抓紧机会告诉他,不然他会偷偷溜走。”
说这话时,霍鑫泓湛蓝的眼眸凝视着他,仿佛所有心思均无法匿藏,让人心尖发颤。
“太快了!”
从未遇到过这般直白的示爱,今淼脸红到了耳根,拒绝的话也说得结结巴巴:
“还有,你有没有想过,我是大缙的将军,而你是偃宁的贵族,万一两国开战,我们必定会拔刀相向。”
“这点你可以放心,”
解下手上的琥珀金链,霍鑫泓抓住今淼的手,放在他掌心,合起五指:
“至少在太后和可汗在位时,偃宁必定会是大缙的盟友,我保证。”
今淼听出其中的不寻常:“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说了,我是可汗身边的人。”
松开手,霍鑫泓视线落在今淼另一手握住的香囊上,轻笑问:
“这算交换信物吗?”
“才不是。”
恼羞成怒把香囊甩到他手上,今淼后知后觉,自己表现得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气结道:
“我不是这么轻佻的人!”
“我也不是,你多了解我就知道了。”
眉眼止不住上扬,霍鑫泓悄悄把香囊藏到袖中,把快冷掉的r_ou_条放到今淼面前,期待问:
“等我伤好了,我们可以常见面吗?”
有一下没一下把玩着手上的琥珀链,今淼看了他一眼,见他眼神热切,小声应道:
“你先好好养伤吧,有机会再见。”
霍鑫泓飞快答下:“好。”
晚上回到大营,今淼便向严澄和崔仑提起与霍鑫泓的见面,探听铁矿一事是否属实。
“是有这个事,我倒认为是老崔多虑。”
听过今淼的话,严澄看上去没怎么上心,不以为然道:
“偃宁近年确实国力强盛不少,但以其现状,他们就算想吞并中原,也有心无力,放心收下谢礼即可。”
没有告诉两人霍鑫泓送自己琥珀链的事,今淼既得了大将允许,便不再打扰;唯独离开时,他似乎隔着门听见留下的崔仑质问严澄:“你老实告诉我……”
第二天一早,果真有一队偃宁使臣抬了十多个箱到营外,箱中除去山珍海味,还有黄金与各色稀奇玩意。
抓起内里一条珍珠项链,一颗颗珠子有鹌鹑蛋那么大,崔仑瞠目结舌:
“你救的到底是什么人?”
*
坐在一家小酒馆中,今淼小口啜着当地特产的马奶酒,身后响起霍鑫泓的声音:
“淼淼,又见面了,谢礼还满意吗?”
“何止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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