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还没完。
楚辞静静地等着,任凭雪风浸入衣衫,屏住呼吸,不放过任何一个他会吐露的词。
“端王从小被太后惯坏了。脾气骄纵了一点,那也无可厚非。但论才学武功,在贵族子弟里,却是少有能与他比肩的。难得的是,他一心对姐姐。俗话不是说,‘无价宝易求,有情郎难得’吗?”
苏雪的眉头依然皱着。这楚辞虽然因为避嫌并不常来苏府,但苏雪的用度却很大程度上一直是由楚辞亲自操持的。苏凝曾经的一项重要任务就是陪着楚辞为苏雪亲自挑选上好的面料、发簪等用品。试问,哪个皇家子弟能为一女子做到如此地步?嫁,无关感情,只是这些年绑架在她身上的“使命”。
窗下的楚辞,却不知道苏凝竟然会在苏雪面前如此评价自己,心中一时五味杂陈,也未留意到端着火盆过来的小丫头。
小丫头一见端王,立刻跪了下来,这可是她以后的主子,她怎么也不能失了礼数。
屋里的两人听见外面的声音,苏凝握握苏雪的手,轻声说道:“姐姐不要胡思乱想,船到桥头自然直。”说罢,拉起人,去外面迎接端王大驾。
端王看看携手而出的苏凝和苏雪。虽是同胎所生,这两人的样貌却越来越不一样。苏雪的少女脸庞,依然带着儿时那纯美可人。而苏凝,沉冷很多,斜挑的眉眼更是显得冷情。已不知从何时开始,连楚辞都已经看不懂他的情绪了。
楚辞伸手将两人扶起,眼睛也顺利地从苏凝的身上移到苏雪身上,温声说道:“我是来接你进宫的!”
“……妾身马上更衣!”
楚辞温柔地拍拍她的手,试图安抚她满心的惶恐不安。哪个少女出嫁之前不心慌意乱的。
若是单从一个姐夫的角度来讲,楚辞其实做的很不错了。他的一举一动似乎都能安抚苏雪那躁动的心。有那么一刻,苏凝甚至觉得,这或许才是事情该有的发展方向。
“你在想什么?小舅子!”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称呼,炸得苏凝差点没反应过来。
他漠然地看着楚辞。楚辞的嘴角退却方才的温婉,换了一副嘲讽的表情,截然不同的两种气息。
苏凝的心微微抽了一下,这个人,从来就没有对自己有过丝毫温柔,他难道还能期望什么?
苏凝收回思绪,“我只是在想姐姐若快些与殿下完婚,或许大家便都可安心了!”
“你是想说死心吧……”楚辞眼神不善地看着苏凝。
是呀,死心!彻彻底底地死心!彻彻底底地从这个牢笼跳出来!那时,楚辞便是他真正的姐夫,以他们的关系,过去那些不堪的往事,便将永远尘封。
再有一天,楚辞沿袭前世的道路,坐上那皇位,而他苏凝不过一殿下臣,或许,他也会选择做一介平民百姓。如果楚辞够大方,或许会赐他几亩薄田,终于让他可以安心地过几天安稳日子……
“安心也好,死心也罢,这样才是最合适的不是吗?”
楚辞定定地看着苏凝的脸,想从里面看出几分真几分假。苏凝毫不掩饰地让他看,眼中毫无杂质。
直到听见苏雪出来的声音,两人才不约而同地错开眼。
苏凝抬眼看过去,苏雪一身宫装,粉嫩的颜色衬着粉嫩的脸蛋,繁杂的饰品,将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女生生点缀得端庄贵气。
“真好看!”苏凝赞了一句,眉眼弯了起来。
苏雪微微有些羞涩地看着楚辞。楚辞的笑容突然就变得柔情似水,心中仿佛是开了花儿一般,冲苏雪伸出手。
苏雪将手搭在他小臂处,跟着这个男人走向她的下一段人生。
苏凝站在门口,看着那一对璧人慢慢远去的背影,心中陡然涌出的酸涩,竟是突然像是挡不住的洪水,轰然决堤。
咸涩的味道浸入嘴角,苏凝毅然决然转头离开,这便是他这一世选择的道路。
申时,苏启带着自己的弟弟,乘坐马车进了宫。
这是他们第一次正式进宫,只有他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那就是他们这皇亲国戚的身份要落定了。
可兄弟俩谁的脸上也没看到笑容。
苏启握着苏凝的手,搓了搓,责备道:“这么凉,手炉也不拿一个!”
苏凝感觉到手背的温暖,笑了,“我又不是女儿家,哪里需要贴身带手炉?”
苏启握住苏凝的手就不想松开,这张恬静的脸上,或许别人可以看不出来异样,他却总能从那不经意流露出的呆愣中看出他的失落惆怅。
一段感情,从七岁到十三岁,从懵懂无知,单纯的依恋向往,到刻骨铭心,满身心的痛苦折磨。六年的岁月,在苏凝年幼的生命中是不可或缺的部分。作为兄长,他只想他能快快长大,多经历一些,多磨砺一些,那些曾经年少,便能如过眼云烟般消散。
“哥,等雪化了,我想去外面走走看看。”待春暖花开时,让一切重新来过。他苏凝也需要获得新生不是吗?
苏启心中微微吃了一惊,但很快他拍拍苏凝的手道:“当然可以,不过,你得等我春试结束,到时,我陪你一起去!”
“哥也想出京?”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不过这几月你安心地养好身体,没事练练拳脚,出去可不比在家里,什么危险都可能遇到。”
苏凝笑了,好歹上一世,他也是上过战场的,他还担心自己的哥哥不经打了!
兄弟俩相携到了皇城,下车后,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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