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汉洲正在批阅奏折,显然,他的身子已经好多了,大半年的调养,让他觉得体力似乎又回来了,再没有那种很疲惫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病去如抽丝,好像比之前体力还要好几分了。
“好多了,今日天气正好,伴溪怎么没去放风筝呢?”
“儿臣想邀请父皇明日去儿臣宫外的住宅一游,父皇还记得么?前年父皇亲赐给儿臣的。”
柳汉洲眼睛一亮:“啊,是了,你什么时候把那儿也修好了?”
“父皇刚赐给我的时候,我就派了一小队人去修,想着到时候可以邀父皇一起转转,只是那时候惦念着梆州遇灾,因此只花了很小的人力物力便停工了。还是去年秋天,跟父皇说要给桓山修建祠堂,这才从那波人中调动了一些顺便把那处宅子修了。”
柳汉洲站起来:“那处宅子修成什么样了?可有图纸?”
伴溪笑着拿出一张图纸,走上前去:“父皇您看,儿臣把这处设计成了一个玄关,这儿种了好大一片竹林,······最奇的就是宅子里的水路了,儿臣让工匠们把御花园的一处水和宅子里的水汇合在一起了,这次御花园的水与儿臣那宅子相连,成了好大一片水路。这样一来,两处的水都能活络活络,不会那么乏味了。”
柳汉洲开心极了,他打量着伴溪,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似乎伴溪也长高了一些,眉眼更加开阔一些了,再不似以前孩童的样貌了。
“父皇······不喜欢儿臣的设计吗?”伴溪看到柳汉洲有些不在状态,担心起来。
柳汉洲摇摇头:“父皇只是感叹,父皇的伴溪长大了,再过不久,伴溪就要九岁了,男当作九岁,到时候得热热闹闹举办一番。”
伴溪却有些怅然:“父皇,伴溪不要气派的生辰了,只希望父皇能身体康健,多陪陪伴溪。”
柳汉洲心里极为不舒服,但一想到伴溪今日来是同他分享喜事的,还是收敛了自己悲伤的情绪,挤出一丝笑意:“父皇感觉好多了,以后自然有很多时间陪伴溪了。既然伴溪都来请父皇了,父皇自然要去的,你也该去告诉告诉你的几个兄长姐姐,但凡明日没事的,都可以去你那处宅子游玩。”
伴溪听了,也不再伤感,开心起来:“儿臣明白,儿臣已经命人准备了几艘小船,今日父皇应允,儿臣就派人准备些酒菜。到明日,邀上几个皇兄和皇姐,我们同去游玩一番,也不负春日的好风光了。”
“好,你便去着手准备吧,待会朕会让刘总管协同你一起,缺什么,可以跟刘总管要。”
“好,那儿臣告退了。”
柳汉洲看着伴溪兴高采烈的背影,心里涌起一阵一阵的惆怅,又不知找谁诉说。都说秋季容易感伤,自从去年夏季那一场大病,他对什么事情都格外敏感了,以前是不会的。真不知道自己怎么变成这样了,难道真的老了么?
“你明天划船!”
“居士,小的明日还要忙活好些事,哪有时间给您划船啊。”
“哈,薇姐姐,公主,你们听啊,小耗子已经不听使唤了。”
“哎哎,居士,您可别乱说,小的哪敢啊。”
伴溪笑着看他们几个闹做一团,心想着明日的游园定十分有趣。这些年和哥哥姐姐们也都生疏起来,以前还是一起玩过的。有好几个姐姐已经不在临运了,都被嫁到异国他乡了,皇宫里确实没以前那么热闹了。借着这个机会,热闹一番,让父皇高兴高兴吧。
第二日,伴溪不仅请了所有能来的皇子公主,还请了好多官居高位的官员们一同游玩,想着大家都能放松,一起游玩才不负春日的好时光。
一路上,大臣们对伴溪赞不绝口。
“郭大人,您看那松,都是太子殿下亲选的,各个奇伟得紧,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赵大人,依老夫看,最妙的当属那不起眼的匾额,这些都是太子殿下亲拟的名字,你看那听月楼,名字取得多妙啊。”
柳汉洲一路走去,甚是欣慰,伴溪小小年纪,却能有这样的品味,实在令他开心不已。
“你们这些老家伙,就别拍马屁了,还是好生游玩吧。”柳汉洲笑着说。
“父皇,前方便是伴溪准备的小船了,有好几条,我们分批上,沿途欣赏宅子的美景,大约可以漂到宫门外十里远,才会停下来。假如我们都不急,大可在船上呆几个时辰吃些瓜果喝些茶。船上还有伴溪特意备下的水手,各个水边长大,擅长救生,因此十分安全,大家尽可放心。”
“伴溪想得甚是周到,朕心甚喜,和朕在一条船上,未免拘束了你的性子,你去和你的皇兄他们一条船吧。朕和邓大人他们一起。”
伴溪这才上了潘星霓他们的船,船上同行的除了潘星霓、邓薇、夏芝萱,就是三皇子柳中捷和四皇子柳振直了。剩下的一条船上,坐着的是伴溪的几位皇姐,她们坚持女子在一起更聊得开。
柳中捷表面上一派和气,暗地里却十分嫉妒,要不是父皇兴致那么高,他才不愿意到这来呢。
“太子弟弟,你这个地方确实好,特别是这水,灵秀妩媚,一点也不比御花园的那处水差。”
“三哥谬赞了,伴溪只是借了御花园那处水域的力,让伴溪这里活起来了。”
“三哥哥若真的喜欢,以后太子表弟登基,三哥哥可以求太子表弟将这处宅子赏给你做亲王府呀。”夏芝萱笑着说,像是特别不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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