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中捷可明白她的意思,他在他们这儿是一点好处也讨不到的,因此十分郁闷,不再说话。
小船飘飘摇摇,让所有的人都感到非常惬意,有美景,有美食,或许人生最得意的事也不过如此,柳汉洲那艘船上,大臣们都在夸赞伴溪孝顺又聪慧,将来定是个贤君,乐得柳汉洲合不拢嘴。
过了不久,便有歌女登上船来,弹起琵琶,浅浅开唱,吟唱的是软软的小调,十分优美动听。几艘船上的客人,都沉迷在这绝美的风景里。
柳汉洲在这曲子里,忽然忆起了故人,他记得皇后年轻的时候,比这些歌女还要美。他们初见的时候,两个人都非常小,但皇后却落落大方,对着他浅笑。想到这里,他不自觉地闭上眼,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他还记得柳汉池那么一点儿小人,也对皇后动了心,还这样对他过:“哥,我一定要娶她的,非她不娶的,你不要和我抢。”
后来,还是他赢得了她的心。也是他,赢得了最后的帝位。一恍惚,仿佛回到了他小时候,什么都没有变,他们还是聚在一起玩耍,爹还是板着一张脸检查每个人是如何背书的。
不知不觉,两行清泪从眼角流了下来。
“停一停啊!停一停!陛下!陛下!”岸边传来一阵s_ao动的声音,柳汉洲睁开眼。
是小耗子。
“陛下,小的总算追上陛下了。”小耗子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何事如此惊慌?”伴溪也探出头来。
小耗子忙跪了下去,神情悲恸:“陛下,永康王他······”
“至霖他怎么了?”
“永康王今日骑马回宫时,不慎从马背上跌倒,被马蹄子踩成重伤,刚刚送回来的时候,已经······”小耗子没有继续说,而是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这一声嘹亮的哭声,震碎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
良久,柳汉洲颤颤巍巍地问道:“你是说······至霖他,已经不在了?”
小耗子不住地叩头:“陛下节哀,陛下节哀。”
那一瞬间,柳汉洲只觉得五雷轰顶,悲从中来,强烈的悲伤,让他已经都站不稳了。
伴溪皱眉,赶紧命令道:“都快停靠在岸边!”
艄公们听了,赶紧将船划到了岸边。
“陛下!还望陛下节哀啊。”
“是啊陛下,陛下身体刚刚康复,不能太过伤心啊。”
几位与他同舟的大臣们纷纷跪了下去。
柳汉洲摇摇头,不让任何人搀扶他,他只觉得走路似乎有些不稳了,心中像有什么给堵住了,胸口好大一块石头,压得喘不过气。
“至霖生来身子羸弱,他虽没有什么建树,心地也是极为仁善,待人也是极为宽厚,深得朕喜。只是朕常感叹,他的身体,恐怕有可能走到朕的前头,没想到今日一语成谶,可怜白发人送黑发人,世间又有什么事比这更痛苦呢?”柳汉洲的身子已经止不住颤抖了。
伴溪一时间也泪如雨下:“父皇,我们还是赶紧回宫,张罗二哥哥的后事吧,至少也要让他体面一些。”
“罢了,罢了,回宫去吧。”
一群人,来的时候欢歌笑语,离开的时候各个无不面露哀情。柳汉洲还能忍住一些,毕竟自己是皇帝,伴溪却是忍不住。她记得二哥哥在她小时候对她极好,其余几个哥哥都有些排斥她,只有二哥哥总会特意带一些糕点给她吃,陪她讲讲话。二哥哥是最早被封为亲王的,到她六岁左右,二哥哥就去自己的封地,很少回皇宫来了。不知道这次回皇宫,是不是想给大家一个惊喜,兄弟父子能重聚一起。
三年前一别到如今,竟成了永别。
☆、同抄佛经送亡灵
回到皇宫去的时候,宫里已经传来了一片嚎哭声,几个御医跪在一个铺了白布的尸体边上,正在用手抹泪。
柳汉洲悲伤得不能自持,只觉得身子一阵松软,好在刘总管见机搀扶着他,不然可能真的倒下去了。伴溪是第一次觉得,父皇好像真的老了。柳汉洲忍了好久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他坐在地上,伸手抚摸那具尸体。
他脸上的肌r_ou_都在抽搐,眉眼往下直压,伴溪能清晰看到他脸上的每一处□□与每一处皱纹。
看到陛下如此神伤,在场的每一个人无不动容。
“陛下,不觉愿携栖云庵上下,为永康王抄写1000遍《地藏菩萨本愿经》,以尽栖云庵之力。”
柳汉洲点了点头,站起身来:“三日后为永康王下葬,葬于孝陵,追谥孝诚太子。”
柳中捷心中一惊,原来在父皇心中这么喜欢二哥啊,竟然追谥为太子了。柳汉洲轻瞥一眼伴溪,想看看伴溪会不会心里不高兴,没想到伴溪仍旧一副愁容,似乎对追谥一事并未放在心中。
夏芝萱不知怎的,心中也十分悲戚,她甚至都没见过这个躺着的永康王。可能是直面死亡,让她忽然想起以前的一些事,她的头快要疼得炸裂了,鼻腔处仿佛还能闻到血腥味。没多久,就有些撑不住,在往后仰了。
还好邓薇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柳汉洲大为惊骇,还以为是夏芝萱悲伤过度,忙宽慰道:“人死不能复生,倾城,你也要振作一些。”
“陛下,让微臣扶公主殿下先回寝殿休息吧,公主殿下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好。”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夏芝萱的身上,柳汉洲有些担忧地点了点头,吩咐道:“你们几个跟着公主一起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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