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九)
侍童匆匆收拾了所需的东西,芳青和春儿就给带上了轿,而两个侍童就和行装坐马车,一行人给送到了市集附近一幢大宅。
小倌作女眷论,一般的出堂差都给安置到内院去了,但毕竟小倌是男儿身,为保女眷清白,出差的小倌都会在锁了门的独立小院子留宿。
这次也是如此,芳青和给春儿带到内院的一个小院子,芳青和春儿各佔一间厢房。芳青横卧在床上纳闷,侍童在整理行李,把衣物、玉势等放进衣箱。也不晓得会留多久,就带了十套八套衣饰。
这儿的奴僕不多,院子怪安静的。这也不稀奇,现在还是大白天,晚上才见真章。刚才还只是一个老僕迎接和引路,也没有吩咐什幺,只是交代说芳青和春儿待在这院子等候,不准到别处去。
芳青的屁股带伤,还有点痛,侍童安顿好了东西,又替芳青抹了金创药。芳青无事可做,但休息了两天,身子不累,也睡不着。
此时,春儿叩门,问道:「怎幺在这发呆?不出去走走?这院子有个小庭院,景色不错,有凉亭、鱼池、还有鞦韆呢。今天不太冷,我们去荡鞦韆幺?」
芳青听了有韆鞦,马上兴高采烈的想要去玩,但身子一动,屁股就痛,只好尴尬的指了指屁股,道:「我也很想荡韆鞦,可我还有点痛。」
春儿笑道:「不打紧,箱子里有玩具。」指了指墙边的一个木箱,问道:「你想玩幺?我们一起玩。」芳青打开来看,箱内果然放了不少消闲的顽意儿,九连环、七巧板、弹珠、棋盘一应俱全,高兴道:「好呀,春哥哥,我们一起玩。」又问道:「春哥哥,你怎幺晓得箱里有顽具的?」
春儿答道:「我那房里也有个放满了玩具的箱子,跟这个一模一样的,我猜这个也是玩具箱。」二人玩着玩着,天色开始黑黑的,侍童点了灯,到了晚饭时,老僕就端上饭菜。
春儿诚恳恭敬: 「老爷爷,这几天要承蒙照顾,有劳费心了。这是少许心意,请笑纳。」掏出一个红包意思意思,双手递给老僕。
老僕收下却不语,春儿问道:「请问六爷在家幺?」
老僕脸色木然的答道:「不晓得。」
春儿有点为难的再问道:「老爷爷,敝院的规矩,要是六爷在,我俩还不能用膳的。」
老僕推说道:「喫饭时就喫饭,待会来收盘子,你不喫,一般拿去扔了。」说完,转身就走。
小倌考敬客人家僕是常事,倨高摆架子的家僕很多,亲热拉关係、想吃小倌豆腐的也不少。芳青只觉这老僕冷冷的,总是面无表情,话很少,有时候却看牢自己,眼神锐利,令自己浑身不自在,芳青猜他是看不起小倌,只得无奈低头。
芳青看了又看桌上的饭菜,虽然只是几味普通的清淡小菜,但在终日节食的小倌眼中,这也是山珍海错了。芳青问道:「春哥哥,可以吃吗?」
春儿道:「吃少许,嚼烂一点才嚥下去。先喝院里的汤水。」芳青知道自己上次出了事,春儿才特意提醒,点头道:「我知道了。」
侍童端上两瓶从南春院带来的汤水,春儿道:「你们坐下一起吃吧。」
四人一桌的一起吃饭。芳青和春儿和着南春院汤水,珍惜的仔细吃。 不能吃太多,怕肚痛,也不吃肉,怕吃了身上有异味。幸好这几道小菜都是以时蔬为主,清淡得可以。
侍童把餸菜吃得乾乾净净,春儿的侍童收拾碗筷,芳青的侍童不好意思,也一起收拾东西。
两个小倌刷了牙、漱了口,闲聊了一会儿,也不晓得客人什幺时候来,春儿先行告退,回到自己房里听候差遣。芳青上床歇了,春儿临行前叮嘱:「过三个时辰后记紧要洗身子。」喫了东西,三四个时辰才至下腹,所以小倌但凡用过膳,也要在三四个时辰后马上浣肠,保持身子洁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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