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这层关系,宋韶生连陪笑都懒得陪了,与他无关的人,他一概冷眼相看。宋韶生很快就洗完了澡,他穿着灰色t恤和四角裤衩,脑袋上搭着块毛巾就从浴室里走了出来。这会儿他放在桌上的感冒药已经凉了下来,他拿起杯子咕嘟咕嘟喝。盖着他一头湿发的毛巾眼看就要掉到地上了,宋韶生一弯腰伸手把它救了回来。他正对着梁天闻,他弯腰时的动作太大,梁天闻恰好透过他那件领口宽松的t恤,看到了些伤疤。
“十强赛的时候姜老师会来当我的特邀嘉宾。”梁天闻突然和宋韶生说起这件事,宋韶生拉了张椅子过来坐下,侧过头拿毛巾擦头发,他道:“这个能随便和别人说?”
“哈哈,也不是不能说,只是选手里你应该是第一个知道的。”
宋韶生把毛巾挂在脖子上,转身找了电视机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时候已经不早了,电视上的节目乏善可陈,除了言辞激动的推销节目就只剩下氛围阴森的古装电视剧。宋韶生趴在椅背上看电视,动作有些扭曲。梁天闻注意到他腿很长,和模特似的,又长又直,他身上毛发并不旺盛,小腿和大腿都很白,看上去就很光滑。
“是我去和总导演说的。”梁天闻还是憋不住,突兀地和宋韶生说。宋韶生不知道他是在进行哪个话题,遂回头问道:“你去找总导演说要找姜老师来?”
梁天闻坐在陈童那张床上,他想来根烟,从口袋里掏出了烟盒,拿在手里说:“不是,我是说,你没和节目组签合同,加上还有别人不想看到你,本来二十强肯定没戏。我替你摆平了这些事,保你进了二十强。”
宋韶生一脸认真地听梁天闻说完,他歪着头,似是不解,可嘴上却说:“那谢谢梁老师了,承蒙错爱。”
“这和爱不爱也没什么太大关系,我这个人就是喜欢看热闹,你知道十强还有哪几个特邀嘉宾吗?”
“采姐找了我以前的师弟。”宋韶生没直接报出阿泽的名字,不知是在忌讳什么。梁天闻替他说开了:“是,有阿泽,还有姜老师,阿乐老师,还有历严找的姚思思。”
“本来吧我也没想干预太多,我就觉得宋先生要是能走远些节目一定会更好看,那天开会的时候听说要来这么几个特约嘉宾,我就更觉得你不能被淘汰了,怎么说也要进十强,这样才有挑战性才刺激,你说是吧?”梁天闻拿了根烟出来,他在宋韶生面前点烟,叼着烟往门口走。他一席话,换来宋韶生蹦出的六个字。
“还是谢谢梁少。”
梁天闻“咦”了一下,再回头看宋韶生,他还坐在椅子上,或许是因为生病,他的眼神还是那么空,没有梁天闻所期待的不满,不悦或恐惧。梁天闻朝他挥了挥手,宋韶生捂着嘴猛烈咳嗽起来。他咳得脸都红了,起身走到床边重新睡下。隔天下午彩排,梁天闻没能见到要给今天上台的林心仪伴奏的宋韶生,听说他发高烧,去了医院。
昨晚直播宋韶生临时更换曲目已经让冯寂大为光火,据说节目一结束他就去和总导演请辞,总导演好说歹说劝了一个多小时才算是留了下来。结果下午彩排宋韶生又玩消失,惹得冯寂在现场大发雷霆,看什么都不顺眼,董采青和历严都避嫌躲去了休息室,只有梁天闻在场边吃着助理买来的点心看热闹。现场的工作人员一个个都神经紧张,生怕做错了什么事得罪冯寂,无端端挨一顿骂。导演组两个副导演跟在冯寂身后端茶送水,见缝插针地给他解释宋韶生身体不好,高烧烧得没法动。冯寂还在气头上,梁天闻听到他冷言冷语说了句:“他就算发烧烧死了也得给我死在舞台上。”
梁天闻把小雪叫过来耳语:“你有办法把宋韶生给弄过来吗?”
“弄他过来?他还在医院挂水呢,怎么过来?”
“早上挂到现在也总该好了吧,你去医院和他说冯老师发脾气,说他不专业。他一准就来了。”梁天闻吃着叉烧包给小雪出主意,小雪说他这是瞎起哄,尽出馊主意。
“梁少你就积点德吧,他生病你就别折腾人了,你要是嫌现在的场面不够好看,不够你解闷,我替你把音响给砸了,你看成吗?”小雪对梁天闻的性情了如指掌,说话更是直白,梁天闻拿纸巾擦擦手,说:“那你去吧,我在这儿坐了这么久了反而越坐越困。”
小雪好笑地看他,说他是唯恐天下不乱。梁天闻还认下这个名号,冷冷道:“我这个人最怕闷,娱乐圈多好玩,可最近几年也没什么意思了。”
梁天闻吃完手上的东西,说:“算了也不麻烦你了,我自己点根烟就行。”
他一点上烟,就被冯寂嗅到了烟味,大骂一句:“谁他妈在现场抽烟?!”
冯寂找了一大圈找到了梁天闻,对他努努下巴,绷着脸说:“梁少,这儿不能抽烟,还劳烦你去别的地方杀烟瘾。”
梁天闻忙掐了香烟,冲冯寂笑笑,恭敬地说:“不好意思,正和助理说事儿呢,我一想事就喜欢点烟,打扰到冯老师了。”
小雪在边上也和冯寂赔不是,她心里却纳闷,梁天闻是个名副其实的大少爷,按说也不用怕着谁避着谁,说是家教好,教了他对人要谦让吧,可他刚才又故意点烟惹冯寂不高兴。也不知是谁教会了他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人前人后大变脸的本事。不过也多亏了他身上这点小毛病,他的性格才那么好捉摸。他这个人最最怕无聊,风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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